糖分集貨區

第一場的演唱會很快地便敲定日期了，就在五個月後的東京巨蛋舉辦。赤司要大家在練團之餘順道開始準備演唱會需要的節目表演，並且早早的安排好了拍宣傳照的日子。

火神再一次見識了赤司的能力之強大。

青峰和火神交往的消息目前暫時沒有在團員們面前公開的打算，頂多只有桃井知道。不過也只是火神個人的面子問題罷了，早晚還是要公佈出來的。樂團成員之間的秘密通常隱瞞不了多久，何況他們還有強大的赤司團長及善於觀察人類的黑子。

他們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卻疏不知其他人老早便把兩人異常親密的相處模式通通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例如拍宣傳照的這一天。

「來來！換好裝的人先試一下鏡頭喔！」攝影現場一個穿著休閒的女人正舉著擴音喇叭，朝從換衣間裡走出來的人喊道。

第一個走出來的火神一邊注意不要踩到地上到處都是的電線，一邊正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一個抬頭，看見了少數有交情的女子正看著他。

「相田學姐？！」火神驀地大聲喊道，驚訝全寫在臉上。他轉向一旁的黑子及桃井。

「黑子！為什麼相田學姐也在這裡！」

「我沒有跟火神君說嗎？」

「沒有啊！」

「好啦別囉唆了火神！你怎麼還是一樣毛毛躁躁的呀？你跟高中時候的區別只有年紀嗎？」麗子用擴音喇叭對著火神喊，後者只感覺到一陣耳鳴，從前受到學姊「照顧」的記憶又再次復甦，連忙乖乖地轉身正對麗子。

「那個，學姊真是好久不見啊！」

「很好！這樣還差不多！」麗子用力拍了一把火神的上臂，滿意地點點頭。黑子走了過來。

「相田學姊是負責我們這次宣傳照攝影師的專業助理。」

「原來是這樣啊。」

「攝影師是我爸爸喔！等會可要好好表現啊火神！笨手笨腳的話──你知道的哼哼。」麗子壓低聲音笑了幾聲，那笑容陰險得火神猛點頭。學姊的爸爸啊…還真是，恐怖的回憶。

其他人也在他們抬槓的時間裡紛紛換好裝走出來，火神一回頭第一個便看見了懶懶散散打著哈欠的青峰。

「青峰！你有精神一點好不？怎麼老是一副老頭樣啊！」他對著走近自己的青峰唸道，後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直接賴到他身上裝死。

「是是，就你最有精神了，最活潑有活力的火神君──今天也很朝氣啊。」說著還蹭了蹭火神身上質地優良的宣傳服。

火神甩了甩身上的巨型橡皮糖，無法扒開他的情況下只好任由他拖在身後。

「喂，我說你也至少有點幹勁吧？要是等一下拍團體照時，因為你一個人的臭臉讓全部人重拍的話看我揍死你！」火神望著其他開始往白幕那邊集合的團員，回過頭瞪了青峰一眼。

「才不會咧──我才要警告你，別因為表情或姿勢太過僵硬讓我們不斷重來啊。」

「哪有那種事，我又不是沒拍過照。」

「那可難說囉，宣傳照的要求規格可是和一般生活照天差地別的啊。」青峰抓起火神的左手，玩弄著戴在中指上的銀灰色金屬戒。戒指的樣式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流行裝飾──如果忽略了青峰左手中指上同樣的一只戒指的話。

火神聳了聳肩，低聲湊在青峰耳邊略帶警告地說：「別玩我的手啦！」

「哪有玩，我是在看啊。」青峰將左手覆上火神的，並張開五指扣住他，相同位置的相同戒指碰撞在一起，發出細微的清脆聲響。

青峰滿意地笑了笑。

「誒你看，我很會挑吧。這戒指戴在我們手上真不是普通順眼。」

「嘁，就你那點豆大的眼光，也只能挑這種等級的啦。」

「你說什麼？好啊，等公開之後我就買個鑽戒來給你戴在無名指上！到時候可別有怨言說什麼不敢戴啊！」

「我哪時候說過不敢戴了？你就算買了個十克拉的來我也照樣戴給你看！倒是你有那個錢嗎？」

「十克拉？笑死人了戴顆那麼大的不怕歹徒直接剁了你的手指搶走嗎？還有老子錢都多到不知道怎麼花了啊，買十只鑽戒來都還有剩的咧！」

「最好是這樣啦，真多到那種地步你還需要在這裡賣命嗎？」

聞言青峰勾起一抹邪笑，湊近火神。雙唇的距離是危險地帶。

「當然需要啦，不賣命多攢點，以後怎麼養得活你這吃貨？」

這是活生生的調戲。火神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別開臉，耳根有點熱。

他對始終不能抵擋青峰刻意的輕佻語氣的自己感到極度無奈。

所幸不一會在白幕那兒將他們倆講悄悄話的親密舉動盡收眼底的眾人，終於不耐地大喊著要他們過去。

麗子怒火中燒地瞪著慢吞吞的兩人，暴躁地叫他們過去拍攝的沙發那裡，要他們立刻擺好POSE。

火神趕緊過去，在赤司右邊的空位坐下。青峰則是維持一貫的慵懶，依著自己的步子走到沙發後方。他看了看坐在自己前方的赤司，又望了望坐在赤司右邊的火神。然後拽住黃瀨將他從自己右邊甩到左邊來。

「噢喔小青峰你在幹什麼…」

「和我換個位子。」青峰大爺似的站到黃瀨原先的站位，那頭火紅在自己的前方閃耀著烈焰般的光芒。

順眼多了。

「小青峰好惡霸！明明是最後到的竟然搶人家位子！」黃瀨嘴上嚷嚷著，卻也沒做其他實質上的抗議。大概明白爭這個沒什麼意義，況且青峰本就是這種性格，到死恐怕都改不得了。

「真是流氓一樣的行為。」站在最邊上的綠間目睹整個「霸凌」行為，嘴巴不饒人地低道。

「囉──唆，我站這比較爽啊。」青峰歛了斂衣襟，將手臂倚在沙發背上，靠近火神說道。

火神往後送給他一個鄙視的白眼。

「誒──既然這樣那我也要換位子。火仔，我跟你換好不好？我也想坐著。」站在另一邊最靠邊的紫原因為沒得吃，整個人閒得慌散發出頹廢氣息。

「不准，敦。好了，不要鬧了。相田老師，可以開始了。」赤司翹起單腳雙手抱膝地命令道。終於能開始工作的相田景虎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伸懶腰。

「哈啊──你們這群小鬼終於處理完位置問題了嗎？好吧，那就開始了。」他將架在三角架上的攝影用相機對焦到沙發區的六人身上，快速精準地取得了光線最好畫面最合適的角度，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擺出正經態度的六人。

「好，先來張有殺氣的吧！」

有殺氣？

火神稍微遲疑了一小會，然後在心中迅速想像了一下有殺氣的表情與氣場該怎麼表現。

他將左腿踩上酒紅色的皮質沙發，下顎稍稍收起，眼神鋒利且專注地盯著鏡頭。

麗子站在父親旁邊似乎在審視他們的表現是否合乎父親所要求。

「啊，紫原，眼睛稍微再睜大有神一點！黃瀨笑的感覺不要太多！」她拿食指抵著下頜認真地糾正著眾人。可愛的大眼在每個人身上轉過一輪，然後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綠間再稍微靠近來一點！其他人保持現狀！」

「很好！再一張！」相田的頭沒有離開相機，發號指令後六個人同時換了另一個相去不遠的姿勢。

「再來一張！」

拍完相田指定的「有殺氣」的部份，麗子便拍了拍手不吝嗇地稱讚他們一番。

「很好唷！不錯嘛，還以為你們要再一會才會進入狀況的，結果不但所有人都表現良好，連火神都很棒呢！」

「為什麼只把我挑出來講啊！」火神有些氣惱地抱怨。麗子擺了擺手要他別在意。

「因為你是第一次拍這種沙龍照啊，蠢呆。」青峰從後頭將手臂搭在火神頭頂上，調笑著。火神一扭頭甩下他的手臂，不痛不癢地揍了他一拳。

青峰不以為意，站直身子等著相田下一個指示。心裡有點期待拍完後的成果。

好想看。好想看看照片拍出了火神什麼樣子。

「那麼接下來，各位要表現地慵懶一點啊！盡量是帶點微弱的引誘的那種。」

「哈？」火神發出疑惑的音節，麗子拍了拍額際明白他聽不懂，又對著他解釋了一番。

「就是放電啦！要帶著一點懶洋洋的氣息，對著鏡頭小小地放電。」

「喔。」火神低頭想了想。放電啊…有點難，不過先試試看吧。

「好，來囉！」

火神看著鏡頭，右手支在沙發扶手上撐著向左偏斜了一些角度的下頜，還沒做好眼神的部份，一隻手便從後頭伸到前頭來，大剌剌勾住他的脖頸。青峰自然地將下巴擱在火神頭上，手指放鬆地垂在火神胸前。

火神沒來得及對他做出一點質疑，前方麗子催促的視線便刺痛著他。

他只好忽略掉青峰的舉動，微瞇起石榴色的雙眸用若有似無的目光看著鏡頭。

放電放電，記得要放電。

怎麼放電──？

火神有些著急地想。首先就是要露出勾引的眼神對吧？然後…表情撩人一點就可以了吧？

這麼想著的他，注意到綠間倚到扶手上坐著。他向另一邊瞥，發現黃瀨和紫原也是倚到沙發上，只不過一個是單手撐在沙發背上，一個是直接趴到扶手上。

慵懶、誘惑，和放電。

他的腦海裡循環著這三個詞，抵著下顎的手不自覺地伸出食指與中指，貼在唇角，然後雙唇微啟──

雙眼維持微瞇的狀態，迷離的眼神帶著微弱的電流。身體四肢都極度地放鬆自在。

對了。

相機的『喀嚓』聲響起，相田十分高興地喊著再一張。火神感覺到青峰繞在他頸間的手並沒有離開，而青峰的臉卻更靠近自己了，從背後的人口中呼出的熱氣噴在他耳畔，他想現在青峰大概是稍微朝自己側過頭的狀態。

他緩慢地抬起左手，捉住青峰跨在自己肩上的左手臂，將鼻頭以下的部份埋進青峰黑色的衣服袖裡。眼神保持不變。

麗子略略睜大著雙眼看著表現優良的六人，目光尤其停留在青峰與火神身上特別久。

她在那兩人身上似乎嗅到了不同於其他人的氣息。麗子的視線掃視過兩人同樣戴在左手中指上的金屬戒指。大略看了下其他人的手指，即便是佩帶飾品較多的黃瀨，戒指也和那兩人不同款，況且他可是戴在右手食指上。

這兩個人，肯定有鬼。麗子盯著那明顯成對的戒指，哼哼了幾聲。

拍完宣傳照後赤司放了大家兩天的假期。難得有了可以輕鬆不用練團的時間，眾人還是約了一起出去放鬆一下──當然，他們還沒蠢到集體走上街閒逛被歌迷逮住圍堵。他們在火神意外寬敞的家裡玩了一整個白天的遊戲機，然後晚上八點用完晚餐準時出門，集體朝『ANGEL』出發。

Alex和冰室有一段時間沒和火神見到面，他們一出現在PUB立刻被兩人歡快地拽到上次的角落包廂裏去，什麼酒品甜點全端了上來。

「今天晚上人好像特別多啊？」火神接過無酒精成分的氣泡水，喝了幾口望向霓虹燈光球旋轉照耀下舞池裡扭動著的人們。DJ播放著讓人血液忍不住沸騰的熱舞曲。

「因為明天是例假日嘛，工作了一整個星期，大家都會想要放縱一下自己的。你們不也是這樣嗎？」冰室呵呵地笑著，給每個人一人遞上一杯調酒師拿手的特調酒。

「吶吶！Tiger！等會要不要下去一起跳一下呀！咱們來一段久違的師徒熱舞！」Alex像隻無尾熊抱住火神開心地提議著，火神皺著眉將她從自己身上扒開。從前覺得自己師傅簡直超級黏人，現在他倒認為師傅的黏人程度根本算不了什麼，至少還能扒得開。他瞟向一旁那個用有色的眼光，盯著舞池裡穿著清涼舞姿撩人的辣妹的男人，嫌惡地撇開視線。

青峰才是最難纏的大魔王。怎麼甩都甩不開。

「我拒絕。要是被人認出來了我們這群人全要暴露了，到時候媒體會怎麼寫我們我可不敢想。」火神望了坐在包廂裡幾乎全是公眾人物的人們，今晚除了赤司、綠間和紫原對這種地方壓根沒興趣沒有來外，其他夥伴幾乎都在。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出道時的記者會不是也寫得很清楚了嗎？說了你出道之前在這裡駐唱之後我們這裡業績意外的成長了兩倍以上耶！雖然例行的樂團表演只剩樂手沒有歌手。不過我和辰也有時候興致一來也會上去唱個一兩首呢！」Alex看來特別高興，她將身體陷進軟質沙發裡，朝火神挑了挑眉。

「怎麼樣？陪人家跳一段嘛！今天你難得回來耶！」說話的口氣就像個向男友撒嬌的小女生，但火神面前的女人可是年齡已經不能被稱為小女生的階段，退役的曾經明星。

冰室也拍了拍火神的肩，看得出來他和金髮女人一樣很愉快。

黑子和桃井拿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火神君，我們很希望見識一下你的舞技呢。」

「是啊！火火的另一面！好想看看呢！你說對不對阿大！」話題一轉丟到了正眼睛吃冰淇淋的青峰身上，他立刻將目光調回來直直盯著火神。火神覺得那個眼神有些危險，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

「幹嘛那樣看我啊！」

「沒啊。」青峰將雙臂閒適地撘在背後的沙發椅背上，慵懶的眼神半瞇。

「只是覺得你這傢伙跳起舞來不知道是什麼滑稽的猴樣──」

「Shit！你說什麼！就給我好好看著！Alex我們到舞台上跳去！」火神成功地被激怒，一口喝乾了氣泡水，站起身來扯著開心地大叫的Alex走出包廂。

「哇啊小火神要上去跳舞了啊！好興奮！第一次見面時不是說小火神很會跳舞的嘛！」黃瀨急急地跳了起來跟在後面混進人群裡，青峰切了聲也跟著晃出去。

「我們到最後面去看吧。站在最前頭很容易被認出來，到時候很難脫逃唷。」冰室招呼著黑子和桃井往吧台走去，至於真正容易被認出來的青峰與黃瀨──反正火神都要上台跳舞了，只要台下的客人們不要因為一時驚喜太過暴動就好。

嘛，Alex等會要跳的可是性感舞蹈，Tiger連跳什麼都不清楚就衝動地跑上台去，等會應該有好戲看了──冰室掩嘴輕笑，神情顯得很期待接下來的精采演出。

青峰和黃瀨搶到了最前頭的位置，兩人超水準的身高即便在燈光昏暗的舞池裡仍舊有些顯眼，但因為他們都戴了鴨舌帽，落在臉上的陰影使得他們沒有曝光在一群舞動的人們之中。

突然DJ停下了音樂，只剩霓虹燈球還在不停地旋轉著，客人們嚇了一跳，紛紛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今天不是沒有樂團表演的嗎？」

「該不會警察來臨檢了吧！」

「怕什麼啊！Alex的店那麼乾淨！警察又不是不知道！」

「搞不好是例行的突襲檢查也不一定…」

「到底怎麼回事啊？！」

客人們狐疑地猜測之時，舞台的燈光切換成了微弱的昏黃燈光，安在舞臺後邊的光球放射出五彩的光芒，與舞池中的霓虹燈球相輝映。

不太足夠的燈光之下，他們只能辨認出舞台上走上了兩個人，一男一女都十分高挑。

前排的客人有眼尖一點的立刻辨認出了那是誰，當下便驚訝地尖叫起來。

「啊！是Alex跟Tiger啊！Tiger什麼時候回來的？！」

「什麼？！Tiger！是真的嗎？！他今天回來了？」

「站在舞台上…他們要合舞嗎？！」

「呀啊啊啊Alex！Tiger！」

音樂在眾人齊聲歡快地尖叫中下了前奏。是典型的性感舞曲音樂。站在台上預備的火神突然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瞪向什麼也沒說的Alex。

金髮美女脫下毛帽外套，帥氣又性感地甩到舞台角落，然後單手摘下眼鏡，眨了眨眼。

「今天特地戴了隱形眼鏡唷~讓我們瘋狂一下吧Tiger！」

「別說得好像變態一樣啊…」火神騎虎難下地抽著嘴角，也脫下外套。今天剛好穿襯衫，跳起來應該還算能看吧。他一邊想著這目前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事，一邊將項鍊解下來以免等會跳得猛了甩掉。

眾人開始呼著口哨。

「Remember to be sexy, Tiger.」Alex姿勢勾人地站著，火神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一找到節奏兩人眼神立變，猛然互相湊近身體相貼。台下一片尖叫。

這首舞曲屬於慢重節奏，適合激烈的舞風或者令人血脈賁張的性感舞蹈。火神與Alex顯然選擇後者。

只見兩人先是身軀曖昧地靠緊大跳貼身熱舞，獲得觀眾熱情的叫喊。在燈光勉強照清臉部表情下，以性感到能讓人渾身發熱的目光掃視台下。

黃瀨跟著觀眾大聲吹口哨歡呼，因此沒發覺身旁的青峰繃緊了身體，海洋色的瞳孔變深許多，直勾勾地盯著台上與Alex互動的火神。

「火火果真是很厲害呢！跳得真性感~」桃井看得也很愉悅，轉向黑子笑著說。後者點了點頭。

「火神君真是多才多藝到讓人生氣的地步呢。」和青峰君簡直一樣。

Alex一手搭著火神的肩頭，另一手順著他的臉型從耳根往下撫摸。火神與她對看，雙手扶在Alex的窄腰上順勢將她轉過身背對自己。Alex蹲下身做了個M字型岔腿站起，一頭跳得散亂的金髮甩動出誘人的弧度。台下爆出了大片的嚎叫。

所以說果然女人是不能單看年齡的啊。火神一邊跳一邊偷偷地想。

一曲很快地結束。DJ不浪費任何空檔立刻切換到另一首節拍更強勁的舞曲。

火神與Alex維持著後者背對前者靠近的姿勢，立即開始快速並用力地上下律動胸部。然後加入手部的動作後律動移到腰部與骨盆。

「啊啊啊──shake it！」

「Come on！」

「Sexy girl！Sexy boy！」

我可沒看見“女孩”在哪啊。還有別拿“sexy”形容我啊。火神內心不禁吐槽著。

重節奏又振奮人心的扭動讓本就有些擁擠的空間變得有些悶熱，但沒人在乎。

火神一時跳得興奮了，改變了原本與Alex風格有較大差異的男舞，站到Alex稍後方開始跟著她跳相同的動作。其實這首舞曲本就比較適合女性跳，前半段他得即興自編動作，有些難上手。但跟著本就有所準備的Alex跳，根本不需動腦想動作，只要跟隨她搖擺就行。

於是火神一邊和Alex做出相同的甩頭或撫摸身體動作一邊好笑地心想，短髮而且還是男人的他做這動作應該很滑稽吧。殊不知台下眾人看見他嘗試著跳女舞，眼睛一致地瞪大，全看呆了。

青峰的雙眼亦是瞬間放出炙熱的灼光，收在褲袋裡的手握緊。

這什麼犯規的舞啊──擺明著勾引人嘛──青峰臉色微變，大腦不受控制地想。

隨後他便衝動地推擠開旁邊的人群，將黃瀨一個人丟在前頭鑽出舞池。

Alex注意到火神學她跳一模一樣的舞蹈，美麗的眼眸閃過一絲訝異。一個邪惡的想法旋即竄過大腦。她露出小惡魔一般的笑。

Alex將雙手上舉，右手勾過左手臂，上身挺直做出類似往下坐的動作，火神見狀掙扎了一下便跟著做了。

而後她搖擺扭動著胸口做“wave”，雙手撩人地從頭髮撫摸著自己滑到腰部。

火神掙扎的時間多了幾秒鐘，然後滿臉糾結地又跟著做。

台下觀眾樂得直呼好性感。但火神只覺得這已經變相地在整自己了。

「喂喂！Alex！妳做點中性或帥氣點的動作好不！」火神一邊跟著Alex做強勁的收擴胸口動作，Alex回頭朝他露出異常開懷的笑容，雙腿岔開雙手扶著大腿上半身往下折，再凹背挺起。

壓根沒聽他講話嘛！

火神欲哭無淚，暗恨著挖坑跳的自己。事到如今突然又回去跳自己的觀眾肯定不高興，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牙一咬，將表情調回放電般的迷離眼神，雙腳岔開跟著做Alex方才的動作，一邊看著她的下一個動作。

只見Alex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回頭又重回最開始胸部律動的動作。但這次他們並沒有貼在一起。

兩個八拍後，Alex突然停下舞動的身體，面向觀眾拋個飛吻，風光並突然地退離舞台。但舞曲才放到一半。

火神正感到困惑，正也想停下動作時，後頭猛地貼上另一個溫熱的身軀。他不需要回頭便知道了是誰跑上台。光憑伸到他腰際的那雙膚色顯眼的大手便能得知。

「青峰你幹嘛？！」他低聲側首，看見青峰正貼在他背後與他同樣搖擺著。就像方才自己與Alex那樣。

台下的觀眾看見青峰突然跑上台去和火神貼身熱舞，一時間全都愣了。黃瀨驚愕地叫了一聲往旁邊瞅，才發覺青峰老早就不在旁邊了。

「阿大什麼時候跑上去的啊！」桃井亦帶著愕然的表情指著台上，回頭望向黑子及冰室。兩人同時搖搖頭。冰室的臉上猶是帶著笑容。

「呵呵，雖然是兩個男人跳，不過觀眾似乎認出了那是誰了呢。看起來更興奮了。」

如冰室所言，客人們只呆了幾秒，看見青峰與火神身體貼近地做著強烈的舞蹈律動，熱情有增無減，當下便又尖叫起來。

「嘛，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到哪裡啊。笨蛋。」青峰推開火神挑釁似的秀了一小段野性十足的男舞，神色傲慢又帶著誘人的笑。

台下情緒高漲地尖叫。

火神被激得哼笑一聲，回敬一段技巧性絕佳的舞蹈。台下呼聲更高了。

青峰露出滿意至極的神情，火神昂起下顎看他，趁著音樂的一個延長慢拍，腳步一收靠進青峰懷裡指尖挑逗性地撫摸過他的頸側，青峰的手掌按在他背後。

火神的雙眸直盯著青峰那雙隱約散發危險氣息的靛青色瞳眸不放，緩慢地滑下身子，彼此的胸膛因為劇烈舞蹈及特定因素不正常地發熱，摩擦。火神的手指隨著身體下滑而貼緊青峰撫摸過有些汗溼的胸口。

台下爆出的口哨聲與尖叫聲幾乎掀飛天花板。

火神稍稍後退一步，雙腿岔立做出方才自己學著Alex做的凹背挺身的動作。再度站起與青峰平視。他清楚地看見男人的眼睛閃爍過一絲光亮。

下一秒重節拍再響起，火神與青峰面對面再做出胸口加上手部的律動。

二個八拍。舞曲即將結束。

火神轉個身後背貼上青峰的胸口，雙手扶在青峰的大腿上，律動的部位換成腰腹及骨盆。

青峰享受地將雙手覆上火神貼在自己腿上的手背。

強力的搖擺進行到最後音樂停止，猛地收住。火神甩頭將臉別向舞台，青峰則俯首像是親吻著火神的脖頸。頸動脈在唇邊劇烈搏動，青峰彷彿能聽見血液在其中快速流動的聲音。

台下一陣連綿不絕的掌聲與尖叫聲歡呼聲。

聽著客人們不斷喊著「Tiger」及「阿大」的聲音，火神大喘著氣回復普通站姿。還沒轉身看向青峰，自背後貼上來的男人低沉帶點魅惑笑意的嗓音便衝擊著他的雙耳。

「你真是棒透了啊，寶貝。」青峰略帶沙啞的聲嗓說著，並在火神耳裡吹了口熱氣使他的體溫更加升高。

「好想現在就上了你。」

火神在觀眾看不見的角度裡彎起手肘撞向青峰的肚皮。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