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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流行樂團設定

浴室裡傳出的水花壓過了鄰近的客廳裡幾近靜音的電視聲音，播送著晚間新聞的液晶螢幕前方，幾本歌譜與一罐喉糖立在玻璃桌几上頭。

不久，隨著浴室的門開啟而竄進客廳的蒸騰熱氣與水氣，帶出了方洗浴完的房屋主人。

火神將一件簡單的圓領黑色T恤套上，信步走到廚房，為自己泡了一杯溫和甜膩的卡布奇諾，一邊啜飲著一邊走回客廳舒適地沉進沙發裡。

他拿起遙控器轉了另外一個新聞台，鏡頭前的女主播正以甜美的聲嗓報導著今日的娛樂頭條。紅髮青年獨特的分岔眉微微上挑，目光定在女主播身後的小格畫面。

“為您報導今日最新的娛樂動態：天王級樂團『GENERATION』主唱灰崎祥吾，日前被舉報懷疑吸食毒品大麻，昨日被警方逮捕。據今日化驗結果，證實其的確有吸毒行為。目前已被檢方收押。”

火神微微睜大雙眼。

『GENERATION』？不是正大紅大紫著嗎？真是自毀前程的傢伙。他心忖。

“被粉絲暱稱為瘋狂主唱的灰崎祥吾，現年二十四歲。其極具特性的嘶吼式唱腔成為吸引粉絲們關注的特點。但據『GENERATION』所屬帝光經紀公司內部人員表示，灰崎個人行為有時令人難以接受，更有曾經意圖毆打經紀人的紀錄存在。今晚，『GENERATION』團長，赤司征十郎與其經紀人舉辦了對此事件的說明會，本台記者將會為您轉播最新狀況。現在將畫面交給現場記者。”

畫面一個跳轉，映入眼簾的是坐在架著十數支麥克風的長桌前，神情嚴肅的赤髮青年。坐在他左手邊的藍髮青年，亦是面色凝重地低著頭整理講稿。

火神認得那個赤髮的青年。那就是『GENERATION』的團長，擔任鍵盤手，如帝王般的青年。

至於，坐在他旁邊的藍髮青年──

「還是老樣子面癱啊？那傢伙。」火神忍不住笑出聲。

畫面下的某個記者出聲了。

“請問身為當紅樂團『GENERATION』的團長，您打算如何處理主唱染毒的事件呢？可否為我們做個詳細說明？”

未等赤髮青年開口，另一個記者便猴急地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請問帝光經紀是否有和灰崎解約的準備呢？”

這次幾乎是前面的問題方停，後面又緊接著問上另外的問題。結果演變成記者們爭先恐後地提出自己的疑問，完全不管赤司是否聽清楚了、記得住所有問題。

“『GENERATION』現在正是大紅的黃金時期，出了這種事您認為會不會影響樂團未來的走向？”

“您對灰崎祥吾的作為有沒有什麼看法？”

“您覺得『GENERATION』是否會因為此事件而被封殺？”

“剩下的其他五位團員是否有可能也染上毒品呢？”

猛地赤司的雙眼變得凜烈。那隻金色的貓瞳施放威壓地瞪著問出上一個問題的記者，視線像是要將他宰割。

他身旁的藍髮青年微微側首，又回頭正視前方刺眼地幾乎使他睜不開眼的數十台攝影機與相機。

赤司站了起來。現場便鴉雀無聲。

火神換了個姿勢撐著下顎，石榴色的眼眸饒富興味地看著貌似要發言的青年，期待他將會以什麼說法鎮住那群如狼似虎的記者。

“剛剛那個問題。”赤司轉向被瞪的那個記者，沉穩而壓迫的嗓音震懾眾人。

“是哪家電視台或報社雜誌問的？”

那名記者吞了吞口水，略微顫抖地回答。

赤司點了點頭，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飲用水啜了口。

“明天準備收我們律師的提告信函吧。”

“什──”現場一片譁然。

赤司一個抬眼，又令眾人噤口。

“剛才的說法，我完全能認為你指控『GENERATION』的所有團員都涉嫌吸毒。這很明顯的已經是誹謗了。”赤司昂起下顎，高傲的神情不但沒有讓眾人不高興，反而使他們更加卑微地垂下頭。彷彿在他面前他們本該就是如此的姿態一般。

“我們吸毒──？別開玩笑了。最好別把我們其他團員──尤其是我──和祥吾那傢伙相提並論。否則我要你們全都吃不完兜著走。”

沒有人回應他。該說是沒有人敢回應他，深怕一個出錯下一個遭殃的便是自己。

火神呆愣了一陣子，回過神來時，有點想笑。

這個傢伙，果然是天王樂團的帝王啊。說話還真夠嗆。態度更是嚇死人的高傲。

可就算是這樣的性格，他們仍是坐穩著國內首席樂團的寶座。

赤司與黑子──藍髮的經紀人──互相交換了眼神，由黑子起身為眾位記者回答剛剛的眾多問題。

藍髮青年不鹹不淡的聲音透過轉播畫面和電視邊的音響播送出來。

“我僅代表『GENERATION』所屬帝光經紀公司表態。我們今天已和灰崎君正式解除他與『GENERATION』的合約，灰崎君從今天起正式退出『GENERATION』與帝光經紀。樂團在今後也將維持正常運作，不會因為缺少主唱而有所更改行程與安排。主唱目前暫時由原本負責合聲的兩位吉他手青峰君黃瀨君代替，我們將會盡快尋找並決定合適的主唱人選。請各位敬請期待。”

如同唸稿般的說詞一結束，黑子便坐下來喝水。

電視前的火神差點沒被他那聲調笑死。

記者們面面相覷。記下了黑子所提供的訊息之後，便怯怯地望著桌前的兩人。

“還有疑問嗎？”黑子問道。

“那個──”一位女記者懦懦地舉手，黑子示意她繼續。

“主唱的歌唱風格與形象和樂團本身息息相關。還有『GENERATION』主要粉絲群都是女性，您會不會擔心找不到同時符合樂團指向與粉絲期待的主唱？”

黑子沉默了一陣，望向赤司。後者將雙手交握撐在桌上，表情平靜。

他轉回去面對那名女記者。

“不會的。”他頓了頓，“舞台上觀眾最矚目的主唱，擁有最閃耀的光芒。我相信足以媲美『GENERATION』並能夠並駕齊驅的光，一定存在某個地方。”

火神關掉電視。腦海中仍是高中舊識方才說的那句話與表情。

他倒向沙發，閉上雙眼。輕輕地哼起了歌。

“火神君。”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的光芒，足以震撼全世界。”

“總有一天，你將會在舞台上，沐浴在全場觀眾的喝采之下。”

“我一直這麼深信著。”

黑子…你在暗示我什麼嗎？我似乎明白。只是我不願明白。

偌大寬敞的練習室內，此刻只有爵士鼓的聲音在裡頭有節奏地敲打著。

綠間推了推眼鏡，十分不滿地瞪向爛在旁邊的青髮與紫髮青年，張口想罵罵他們，想了想還是作罷。回頭繼續練著鼓。

即便鼓聲響亮，睡倒在旁邊小沙發的青髮青年依舊紋絲不動，鼾聲如雷。

就地坐在沙發邊的紫髮青年，抱著一大盒的美味棒，像是儲存糧食的冬眠動物一樣不斷往肚子裡塞食物，眼神糜爛。

擁有極佳隔音的這間專屬練習室，是經紀公司撥給他們的小小特權。放眼整棟帝光經紀公司，也就位於十樓的這間練習室最豪華設備最好了。

谁叫他們可是天王樂團。

不過有一部份的原因，也是赤司那傢伙向公司明裡暗裡地施壓的緣故啦。

綠間正練到B段時，門突然打開來。而後是樂團公認吵死人的第一名，黃瀨涼太的吵鬧笑聲傳進練習室打斷綠間。

「小綠間小青峰小紫原──你們有沒有看今天的晚間新聞啊好好笑喔！」

「黃瀨！你安靜一點行不行！練習室不是拿來給你聊天講八卦的！」綠間生氣地站了起來朝黃瀨嚷著，後者一點歉意也沒有地說了聲抱歉，又十分興奮地黏過來。

「小綠間小綠間！我跟你說！今天小赤司和小黑子不是辦了說明會嗎？超級有趣的啦──」

「說明會而已會有什麼有趣的？」綠間哼了一聲，卻也沒阻止黃瀨繼續說下去。

黃瀨像個小孩握著雙拳上下搖晃，眼睛閃閃發光。身上的金屬飾品隨著動作發出叮噹響。

「哈哈！有個記者超級可憐──他問小赤司是不是我們所有團員都有可能吸毒，結果就被小赤司教訓一頓了啦！」

「愚蠢的傢伙。」綠間閉上眼轉身，回到鼓後面坐下，從座位旁邊拿起一隻青蛙玩偶。

「在赤司面前說那種話，是不會被幸運之神眷顧的。況且灰崎那傢伙，本來就和我們有某方面的不一樣。」

黃瀨眨了眨眼，摸了摸後頸笑了一下。這次的笑容比起方才的顯得無奈許多。

他走到自己放樂器的位置，從黑色套子裡取出黃色的電吉他，回頭望向偷懶中的兩個青年。

「灰崎啊…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很喜歡他。如果不是小赤司一時也找不到比他更適合我們的主唱，我也不能忍受他天天站在我身旁吼叫一樣地唱歌。」黃瀨將背帶套過頭部，然後把音箱的線接到電吉他上，試撥了一條弦──剛好是最細的那一條。高亢的音頻震動。

「小青峰小紫原！快點起來練習了啦！等會小赤司回來了看到會生氣的喔！」黃瀨站到節奏吉他手的位置，調整好立式麥克風的角度，朝頹廢的青年們喊道。

「啊──？」青峰抬起頭，瞪了黃瀨一眼，無可奈何地搔著頭坐起。旁邊的紫原也停下了啃食的動作。

青峰不甚雅觀地撓撓肚子，仰頭打呵欠。半瞇著眼眸起身摸索自己的電吉他。

「灰崎那傢伙不是被踢掉了？那還練什麼啊。」

「正是因為他退出了，所以我們才要練啊！小青峰，你該不會忘了我們兩個要扛下主唱的位置直到找到新主唱嗎？」黃瀨扠著腰看著青峰和紫原懶懶散散地一個拿著電吉他，一個拿著貝斯，紛紛踱到自己的站位上。

「啊──好像是這麼回事。」

「你果然是忘了嗎？！」

「那種東西隨便怎樣都好啦。」青峰接上音箱的線，眼神變得有些難以估測。

「反正能唱好我的曲子的人，也只有我而已。」

「小青峰…我實在不想說，但是你的歌喉好像不是頂好的喔？」

膚色黝黑的男人立刻猙獰地瞪向黃瀨，牙齒咬得嘎嘎作響。他露出扭曲的笑。

「你說什麼…死黃瀨？」

「啊沒有！沒什麼！啊哈哈我們快開始吧！」黃瀨連忙躲開惡狼般的視線，轉回正面。青峰切了一聲，也轉回去稍微昂起下顎看著眼前的麥克風。

綠間確認其他三人準備好了，便開始敲下預備的鼓棒。

練習室內眨眼間陷入一片硬搖滾的重音底下。

青峰靈活的指尖刷著弦，一個又一個的冷酷音符從他的紅黑色電吉他裡竄出。赤司曾說過，青峰的吉他令人難以忘懷。大概是因為他的吉他太過狂放不羈，卻又使人印象深刻。他創作的曲風沒有固定形式，感覺更像是靈光一現便隨機譜出的作品，卻深深吸引著廣大的歌迷，連樂團的成員都為青峰式的曲子無法自拔。

只是這樣的才子，卻找不到對的伯樂。

打從高中時期便開始組BAND的青峰，和超過五名以上的主唱合作過。但連同灰崎在內，沒有人能完美詮釋青峰的曲子。他們的能力無法讓靈魂共鳴。青峰要的是連靈魂在內，整個人都深陷在歌曲裡的，讓人為之興奮顫慄的聲音。

沒有人能做到。

赤司與黑子站在練習室的大片隔音玻璃外，看著裡面的四人展露光彩。赤司之所以沒有進去加入練習，是因為樂團本身便以他們四人的樂器為主線，赤司基於團長的身分，在演出中只是輔助的角色。

赤髮青年盯著賣力練習的四人，頭也沒回。

「哲也，人選找到了嗎？」

黑子望向赤司，點了點頭。

「找到了。只不過，還不確定意願。」

「是嗎。」赤司淡淡地回應著，「那是你最好的人選了嗎？」

「是的。」黑子又再次點了點頭，儘管赤司根本看不到。他堅定地望著樂團。

「我相信沒有人比他更適合『GENERATION』主唱的角色。」

赤司停了一下，從鼻間發出類似愉悅的輕哼，眼簾半歛。

「連哲也都這麼肯定的人，我可要好好鑑定一下了。」

「…是的。」黑子又一次頜首。

咖啡廳的門鈴被推動而發出好聽的叮鈴聲時，女服務生勾著甜美的微笑迎上來招呼。似乎是被火神超出標準的身高愣了一下，而後又恢復原先的笑容。

「我約了人。」火神向詢問他的女服務生這麼說，「黑子哲也。」

「啊，是黑子先生嗎？好的，他在裡面靠窗的十一號桌。」女服務生轉頭向櫃檯確認後告訴火神這個訊息。火神點頭道謝，順道點了杯不太苦的拿鐵之後，逕自走向那個靜靜坐在窗邊沐浴著午後陽光並專心看著書的青年。

他先拍了拍黑子的肩，對方回過頭與他對上目光時，火神露出數年如一日的燦爛笑容。

「嗨，好久不見了，黑子。」

藍髮青年點點頭，將書籤夾進書裡放在手邊。

「的確有幾年沒見了，火神君。」

火神拉開黑子對面的椅子坐下，服務生效率地遞上剛剛點的拿鐵。

「Ah, Thanks.」他微笑，女服務生愣了一下，耳根微紅地回以一笑。

旁觀的黑子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拿起瓷杯喝了口奶昔。

「火神君還是一樣笨蛋一個呢。」

「啊？你突然間說些什麼啊。」

「沒什麼。」黑子放下瓷杯，看了眼火神點的拿鐵。嘴角上揚了幾度。

「咖啡可不能太常喝唷，火神君。」

「嘛，這我知道啦。我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你放心。」

我知道你不會。

黑子在心底笑得有些開心，但表面上嘴角還是維持著要笑不笑的平淡角度。

火神瞇起眼望向窗外的暖陽，看似享受地伸了個懶腰。石榴色的明亮雙眼望向高中死黨。

「所以呢？突然找我出來有事？」火神將雙手擱在桌上交抱，瞥了瞥周圍，壓低聲音。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負責的『GENERATION』出事，怎麼還好吧？」

火神君果然也看到了那個說明會。那就好辦了。

黑子斟酌著，雙手伸到桌面摸著玻璃杯緣，從高中便不再曬黑的手指十分白皙，他撫過杯面凝結的水珠，冰冰涼涼的帶給人暢快。

「火神君，老實說我們並不如對外界公佈的那麼氣定神閑。」黑子抬起眼，一雙水藍色的眼眸直盯著火神。

火神從以前就對他這個眼神很沒輒。

「現在已經三月底，我們預計五月初開始進錄音室錄製新專輯。但是你知道──」

「沒有主唱。」火神代替他接下去，並且石榴紅開始閃爍。

「沒錯。如果是舞台演出的話我們有合聲的人代替主唱，但是錄製唱片是不能比照辦理的。」黑子頓了一會，讓彼此沉澱個幾秒。

他稍微傾身探向前──這在以前會讓火神大吃一驚，因為他一向對任何事物表現地很平淡。這種動作代表他對眼前人事物很感興趣。但火神確信他不是黑子的香草奶昔，讓他對自己做出這種動作，十成十是要向他做出請求。

火神眨了眨眼。

「火神君…我希望…」黑子認真地看著火神，慢慢地說：「我希望，你能來當『GENERATION』的主唱。」

啊，果然如此啊。

火神盯著黑子水藍色的漩渦，愣愣地想著。

「火神君，你的聲音很適合青峰君的曲。」

青峰？那個黑皮的，感覺很流氓很跩的主奏吉他手？

火神抿了抿唇。

他的聲音適合『GENERATION』的風格。這他老早就知道了。當四年前『GENERATION』甫出道便橫掃流行音樂榜榜首，電視牆整天播放著那個灰崎祥吾嘶吼的歌聲時，Alex與辰也便這麼對他說過了。

他自己也很喜歡青峰寫的曲。不知道為什麼，每當他在『ANGEL』表演時唱『GENERATION』的歌，總會獲得比平常多過一倍的掌聲與歡呼。他不排除有樂團本身的影響力，但是──

他似乎天生與『GENERATION』的歌…不，與青峰的歌曲契合。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改變原則。

「很抱歉，黑子。」火神低下頭，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他抬起頭，像是高中時的那樣，對著黑子鄭重地重述。

「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出道，就算有星探來挖我，就算有一堆的粉絲，我都不會改變決定。」話說得很滿。但火神就是有本錢說這樣的話。

高中時就有幾個星探來到學校或家裡向火神透露，請他到經紀公司試唱。在『ANGEL』駐唱時也三不五時有人說要火神去出專輯。但他全部一一回絕。

黑子從很早以前便明白，火神非常不喜歡線上歌手常有的商業作法。他不願自己被迫做秀般唱歌跑通告只為掙錢挣名氣。

他只想平靜地唱著自己的歌。在平凡的小角落綻放著出淤泥不染的耀眼光芒。

「但是火神君。」黑子艱難地皺起了眉，這對他來說是很罕見的。他扣緊了瓷杯。

「你明白青峰君與你是同一類人。」同樣地不受世俗綑綁，同樣地只為自己旋轉，同樣地深愛著音樂其他一概不管。

「你並不會失去唱自己喜歡的歌的權利。」黑子的聲音十分催眠人，火神看著他差點就要下意識地答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話語中的誘導太過吸引人。

但是火神堅持地搖頭了。

「黑子，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行。」火神提起咖啡杯的耳喝了一大口拿鐵，略帶焦急地蹙起眉。「真的不行。」

黑子的表情沒有太大改變，但從他垮下的肩能看出，他有些挫折。

「今天見到你很開心，我們以後也繼續保持聯絡可以吧？」

「不可以。」黑子的回答讓火神呆了半晌。

「誒？」

黑子抬起頭，「騙你的。」舉止間隱約的失落尚有，但已不那麼氾濫。

「我也很開心。」

「啊…你真是…好啦。我晚上還要表演，就不多待了。」火神將白色瓷杯裡的咖啡一飲而盡，站起身。

「改天再約吧，黑子。」

「嗯，改天見，火神君。祝你演唱順利。」黑子仰起頭看著一站起來就異常高大的火神。

「哈，一直都很順利啦。謝啦，Bye！」

「再見。」

黑子目送火神走出咖啡廳，直到那抹火紅色身影消失在對街，才拿出手機迅速打了封短訊。

赤司君：【主旨】抱歉

抱歉，沒能讓對方答應。火神君很堅持。

發送。

他放下手機，望向窗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