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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真人真事改編，我代我自己

 

 

 

週日的商場人潮眾多，低調打扮的職英混在裡面根本不會被發現。

 

儘管如此，擁有美女雷達的峰田實還是在千百個路人中辨識出向他們走來的麗日御茶子和蛙吹梅雨，興奮地直扯身旁上鳴電氣的衣角。

 

「喂喂！人來啦！我還以為今天就我們幾個臭男人，還好還是有女孩子的嘛！」

 

正埋頭飛速打字的上鳴抬起頭瞧見遠遠向他們打招呼的兩名女性，立刻與峰田同流合汙，兩人異常熱情地揮著手，迎接麗日與蛙吹的到來。

 

「好久不見啦！你們能來真好！」峰田摩拳擦掌地靠近，手還沒碰到麗日半根汗毛，便被蛙吹迅雷不及掩耳地捲起來摔地上。上鳴趕緊看看四周，他們選的這家燒烤店在商場裡位置偏僻，還在手扶梯背後，一般人不太會注意這邊，是名人聚餐的好選擇，任憑他們在這盡情打鬧都不會干擾到商場裡其他遊客。

 

麗日交互看了看此時會合的成員，疑惑地歪了歪頭，拿出手機確認時間，嘴裡問道：「這都快到約定的十二點了，其他人呢？」

 

上鳴和峰田雙雙擺出了臭臉。

 

「啊啊──別提那些無情無義的傢伙了！」上鳴打開自己在死黨群組裡的聊天記錄，展示給麗日和蛙吹看：「切島臨時接到任務不能趕到就算了，瀨呂那渾蛋竟然說女友來找他，所以爽約了！什麼啊！說好的兄弟如手足呢！」

 

兩位女性呵呵一笑，無視那些喳喳呼呼的假兄弟情。

「那小轟和小飯田呢？」蛙吹轉向和這兩人交情甚篤的麗日，後者唔唔地發出無意義的聲音，搖搖頭，她刷新聊天介面，對話紀錄依舊停留在綠谷出久告知路上塞車的信息和兔子土下座貼圖。

 

「都沒有消息啊，會是跟切島一樣臨時接到任務嗎？」上鳴皺著眉，「怎麼辦，訂位只保留十分鐘啊。」

「只有我們四個人的話，倒是也不錯……像double date。」峰田表情猥瑣地想像著某些不可說的畫面，蛙吹再次用舌頭將他拍在地上，輕聲唸叨：「這時候小響香沒來真是可惜了。」

峰田不敢吭聲了，他終於想起了高中時代被耳機插頭支配的恐懼，畏縮地躲到上鳴背後，用怨念的眼神注視著眾人的談話。

 

「我想大概是突然有什麼事吧？我來打電話問問。」麗日原先打算先撥給飯田，沒想到對方的來電先她一步響起，她順勢接起，幾聲簡短的交流後，便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上鳴問她。

「飯田跟轟也來不了，飯田也是臨時接到任務，轟原本要到飯田的事務所和他會合，但在路上被女粉絲認出來了，現場發生了暴動，轟原本想排除萬難離開，不小心破壞了公物，現在正在處理善後呢。」

 

聽見轟的遭遇後，上鳴和峰田不僅沒有表示同情，反而發出了羨慕又忌妒的吼聲。

「可惡啊！這個人氣單身男英雄排行NO.1！」

「我也想出門被女粉絲包圍到走不動路啊！為什麼我就沒有這種遭遇！」

 

就在上鳴和峰田大發牢騷的時候，店員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問他們：「請問您的訂位……」

 

「先進去吧，這樣算起來就只剩下小綠谷和小爆豪還沒來了。」蛙吹提議道：「我們先點餐，等他們到了之後就能直接開始吃。」

 

「好主意！」

「我要點和牛！和牛！」

「那我在群組上通知他們一聲。」其他三人都表示同意，店員穿梭在佔桌率大約一半的開放空間裡，帶他們到角落一處較有隱蔽性的六人座。

 

店員十分親切地為他們分發菜單，介紹著本店招牌及適合多人聚餐的點餐方式，峰田聽得津津有味，眼神飄向女店員胸前的名牌，嘴巴剛張開就被上鳴塞了一筷子蔥末。

 

「唔嗚嗚嗚嗚？！」

「收斂點，外面遊客認不出我們，店員就另當別論了啊。」

 

「切。」峰田惡狠狠嚼著蔥末，隨手翻閱菜單，偌大的硬紙質菜單本被翻到中間一頁，用紅色毛筆刷字體寫著“活動促銷”的頁面吸引了他的注意，工口大師立刻露出了邪惡的微笑，拉著身旁上鳴的袖子嚷嚷：「喂看啊這個活動！親親十秒送牛五花肉！咱們剛好──」

 

「什麼什麼？」坐在卡座最裡面的麗日和蛙吹瞧向瞬間興奮的峰田，迅速翻到那一頁，菜單上寫得明明白白，卡通模擬繪圖畫得清清楚楚。

 

只要用餐賓客中的兩人(不限男女)接受十秒接吻挑戰，並讓店家拍下照片後，就能免費得到一盤店家招待的牛五花肉，店家還會將照片送給當事人作紀念。

 

蛙吹圓滾滾的大眼睛冷漠地對上峰田汙穢的目光，她趁著店員沒注意又隔著燒烤桌抽了葡萄汁英雄一嘴巴子。

 

「這個活動，比較適合還沒到的那兩個人吧？」上鳴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嘴角揚起一抹壞笑，他掏出手機，拍下那一頁：「把這個傳給爆豪──」

 

「傳什麼？」

一把低沉的聲嗓自上鳴電氣背後響起。後者陡地激起一陣雞皮疙瘩，手機啪的一下掉在桌子上。

 

麗日和蛙吹坐的位置能直接看見遲到的兩人，她們愉快地揮了揮手，指指相對而坐的四人旁邊那兩個空下來的位置。

 

綠谷出久不好意思地弓著腰，拉還在以死亡視線凝視上鳴電氣的爆豪勝己入座，嘴裡連連賠罪：「抱歉抱歉！來的路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好多人聚集，交通差點癱瘓了，聚集的好像還清一色都是女性居多──」

 

四個人同時抽動了嘴角，可以想見造成交通癱瘓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了。

 

爆豪勝己毫不客氣地抽走坐他左手邊上鳴的菜單本，隨口道：「就我們幾個？」

 

「其他人來不了。」麗日簡單解釋道。

 

綠谷一入座就和右手邊的麗日及蛙吹天南地北地聊起來，燒烤桌彷彿以綠谷和爆豪為界線，分成了兩個世界，那邊綠谷等人像jk一樣不斷響起歡快的笑聲，這邊的峰田和上鳴則頻頻散發出成年loser的腐朽氣味，爆豪無聊地翻動著菜單，看都不看他倆一眼。

上鳴不長記性地湊過去，用手肘輕輕撞爆豪的肩膀，煞有其事地盯著他和綠谷看：「兄弟，想不想吃免錢的牛肉？」

 

爆豪睨了他一眼：「老子有的是錢。」

 

峰田啐了一口，扒著上鳴的背對爆豪吼：「錢才不是重點！重點是親親啊！」

「啊？」爆豪瞪著眼睛看他們。

 

上鳴直接把那一頁親親卡通圖指給他看。

 

「親一口價值一盤牛肉！你和綠谷不來一下嗎？」

爆豪還沒回應他，被無端cue到的綠谷就轉過頭來，循著上鳴的手指方向看去，他臉皮薄，光看那一格子裡寫著的活動詳情，臉就炸紅了。所有人都打趣地看著他倆，連原先執著於佔女孩子便宜的峰田也湊過來蠱惑他們。

 

「看啊綠谷！親一下就能賺一盤肉，多麼划算的買賣啊！你這麼聰明肯定懂的吧！」

「這不只一下吧……」綠谷出久持續頂著大紅臉，燒烤爐還沒點著，他已經開始渾身發燙了。

 

爆豪勝己安靜地把菜單翻到後面，上鳴眼尖地瞄到他在看親親送的那盤牛肉原價，立馬心領神會，當即喊來了服務員。

 

「請問一下，如果接吻的秒數增多，送的肉可以升級嗎？」

上鳴問得直接，店員略帶驚訝地睜大眼睛，眼神不自覺瞥向在座唯一公開交往的兩名職英，嘴角帶笑：「那個，一般是沒有的，但如果是人偶先生和爆心地先生的話，可以的。」

 

女店員笑著指了指卡座外頭的後廚方向，「我們老闆是兩位的忠實粉絲，就算不參與活動，我們本來也打算招待各位一盤最高級的和牛拼盤。」

 

上鳴猛搖著手，「不不不！怎麼能平白無故讓你們招待呢！英雄不能佔人民便宜的！」帶電英雄滔滔不絕地跟店員商量：「這樣吧！他們倆親一分鐘，以示感謝貴店的招待與支持，你們開心我們也開心！」

 

「可以的！」店員聽見這提議，連應答都不自覺激動了些。

 

於是眾人將期盼的目光投向被寄予厚望的英雄情侶。

 

綠谷出久已經成了顆草莓了，正猛搖晃著腦袋對這等羞恥play表示強烈拒絕。

爆豪勝己撇著嘴，骨節分明的食指敲了敲菜單上高級和牛拼盤的標價，一臉不滿。

 

「這拼盤價格也才3800円。」

「人家免費送的你還嫌棄！」峰田大罵。

「啊？！老子可是納稅排行榜前三名！和廢久的吻就值這3800円？！」爆豪一怒之下憤而拍桌。

 

上鳴連忙叫退了服務員，轉過頭開始勤奮地磨嘴皮子：「你想啊爆豪！平常你們兩個親那是一毛錢都沒得拿，現在隨便親一分鐘就現賺3800円，怎麼算都挺划算的對吧！」

 

麗日一聽上鳴的分析，精打細算的本性立即啟動了，「這麼說來，一分鐘3800円，換算成時薪的話豈不就是228000円？！！」

蛙吹也接著算：「將近二十三萬啊，忽略可行性的話，假設能親上八小時，就能賺一百八十二萬了呢。」

 

「太可怕了！」上鳴倒吸一口氣。

「怎麼可能親八小時啊！」爆豪忍不住吐槽。

「所以說是忽略可行性啊。」蛙吹笑道。

 

「小久，上吧！時薪二十三萬可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麗日起勁地拍著綠谷的背。

「這……」綠谷被鼓吹地有些動搖，忍不住望向爆豪，他宛如尋求意見的眼神讓爆豪一下子也窘迫了起來，梗著脖子嚷道：「看我幹嘛！老子不親！」

 

「綠谷──！」峰田眼看吃肉有望，連忙爬起來飛撲到綠谷出久背後，可憐兮兮地吊在他身後賣慘：「綠谷，我們這些普通職英什麼時候碰過這麼好的待遇啊，高級的和牛拼盤啊！我們就指望你了！」

 

綠谷出久最禁不住別人朝他求情，達成同伴期望的決心完全壓過了羞恥心，他猶猶豫豫地瞅向爆豪勝己，「那個，小勝，要不……」

 

「你們不吃那盤肉會死嗎？！」爆豪勝己咆哮道。

 

「會！！！」上鳴和峰田一左一右在他耳邊大喊：「求你了爆心地大人！請施捨我們高級和牛吧！！！」

 

麗日看著油鹽不進的爆豪，突然靈光一閃，她伸手勾住不知所措的綠谷手臂，對爆豪說：「既然爆豪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反正店家沒有說非要他們倆親嘛！活動本來也就沒說明是情侶限定。」

 

「啊？大餅臉你這什麼意思？」爆豪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狼一樣的視線轉向麗日。

 

「喔，你不願意跟小久親，那就我來吧。」麗日一臉輕鬆地說出震撼眾人的話，「小久，可以嗎？」

 

綠谷出久驚嚇地看著麗日御茶子，感覺被她摟著的手臂都灼燙了起來。他張著嘴，剛說出第一個字就卡詞：「我、我我我……」

 

「他不可以！！！」爆豪炸裂的音量響徹整個店家，卡座外的開放空間，所有客人都好奇地望向他們的餐桌方向。就連在櫃檯待命的店員都探頭看了看。

 

「服務員！！！」方才接待職英們的女店員一聽召喚，立刻拔腿優雅又快速地走過去。

 

爆豪勝己像惡犬護食一樣把綠谷出久緊緊摟在懷裡，臉色黑得堪比敵人，身旁的其他人都在訕笑，麗日御茶子和蛙吹梅雨換了位子，此時正朝一臉茫然的店員聳聳肩。

 

爆豪勝己抬起左手，朝店員勾了勾手指：「上高級和牛拼盤！」

他一聲令下，其餘幾人頓時爆出高聲歡呼，峰田沒形象地跳到椅子上，指揮服務員：「快！你們不是要拍照片嗎？！把相機拿上來！還有肉也都端上來！」

 

「是！是的！」

店員訓練有素地送上華麗鮮嫩的高級牛肉拼盤，和其他上鳴早先點好的肉盤排在一塊，畫面令人食指大動。

 

店員舉著拍立得相機，噙著一抹異常明顯的笑意對爆豪和綠谷說：「那個，本店活動是這樣的，我們會先內部廣播有客人要挑戰親親送肉，然後在兩位執行挑戰的時候拍下照片──」

 

「內部廣播？！！」綠谷出久失聲叫道：「不行不行，太讓人害羞了！！請不要──」

「怕什麼！又不是沒被圍觀過！」爆豪勝己扯下綠谷出久拿來擋臉的手，轉過上半身面對著他。

「親的時候被看見和在被看著的狀態下親不一樣啊！」綠谷出久用力掙扎著，差一點還使出了個性，爆豪勝己壓制得來了氣，他憑藉著純粹的手臂力量暫時箝住了綠谷出久雙手手腕，咬著牙抱怨：「囉囉嗦嗦的煩死了！」

 

他偏過頭，嘴唇冷不防往前一湊，堵住綠谷出久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嘴，圍觀的所有人都發出了膩人的叫嚷，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鼓掌，有人在錄影拍照，店員也舉著相機將鏡頭對準畫面中的兩人，近距離按下快門。

 

周遭吵鬧得很，但爆豪勝己和綠谷出久的腦海裡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第一秒猙獰著貼緊嘴唇的兩人，在熟悉的氣息與溫度渡進口腔裡時，便放鬆了表情，他們自動屏去所有外在吵鬧的雜訊，只專心在與愛人的親密接觸。

 

像是對峙一般箝制的雙手不知何時鬆了，取而代之的是扶在臉頰與後腦溫熱的手掌。

 

綠谷出久親著親著，不自覺勾起了嘴角，他察覺到爆豪勝己在相貼的唇間試探遊走的舌尖，於是唇瓣微張容許他長驅直入──

 

「那個……」

近在咫尺的另一個聲音尷尬地響起。

 

他們愣了一下，飛快抽離舌頭分開彼此。

 

上鳴電氣憋著笑，指了指店員原先站著的位置，那裡現在空無一人。

 

「你們已經親了三分鐘了，店員早就走了。」

 

綠谷出久下意識屏住呼吸，他望向桌上其他人，眾人都以一種足以讓他就地蒸發的目光直盯著他們倆。

 

綠谷出久發出一聲微弱的嗚咽，一頭猛砸在桌上，似乎不打算起來了。

 

爆豪勝己摸了摸鼻子，掩飾般喝了口水，抬眼發現上鳴和峰田還在看他們，於是惱羞成怒地吼了他們一嗓子：「看屁看！趕緊給老子烤肉！」

 

上鳴保持著一臉“我懂”的欠揍神情，他將店員給的照片塞到爆豪手心裡，一邊夾起肉片放在烤盤，一邊說：「如果還要繼續的話，兩位可以先離席沒關係，我們會好好享用兩位加時演出換來的高級牛肉的。」

 

「去死！那盤肉都是老子的！不准你們動！」爆豪勝己劈手奪過上鳴手中的夾子和肉盤，呼啦幾下往烤盤上舖滿了肉片。

 

「過分！好歹這也是我磨破嘴皮才替你們爭取來的升級肉盤！」上鳴伸出食指和拇指圈在一起，比了個錢的符號：「否則你們就算親到吃完飯也就只能換一盤700円的牛五花！」

 

「那你就去吃牛五花吧！白痴臉！」

 

這邊搶肉搶得上頭，麗日御茶子和蛙吹梅雨那邊卻放著肉不烤，兩人湊在同一支手機面前笑，綠谷出久終於從無止盡的尷尬致死內心戲中緩過來，抬起頭問她們在笑什麼。

 

「哦，沒什麼。」麗日摀著嘴噗一聲的笑出來，她將手機屏幕轉向綠谷，上頭儼然是輕靈的私人推特帳號介面。

 

此時最新的推文正是那張爆豪勝己和綠谷出久激情擁吻的照片，配上店家的活動關鍵字。

 

「替你們營造為店家宣傳的親民好形象。」

 

綠谷出久瞪大眼睛，那則推文的喜愛數與轉推數正在他眼皮底下蹭蹭翻轉著，以驚人的速度上漲。

 

「已經上趨勢了呢。」蛙吹悠然地再補一刀。

 

「咿啊啊啊啊啊啊！！」

 

燒烤店內的其他客人再度望向職英們的那個卡座。

 

六人桌上熱火朝天，唯有峰田實頂著苦悶宛如便祕好幾天的臉，噘著嘴從夾縫中偷牛肉。

 

「我怎麼覺得這牛肉一股迷之飼料味……」

 

 

結束一頓雞飛狗跳的午餐，這群高中同學精疲力盡地走出燒烤店，一個個表情像剛和一百個敵人戰鬥過。

 

上鳴和峰田原先走在隊伍最後頭，兩女生居中，綠谷和爆豪在最前頭，峰田個子矮視線低，他無意間瞥見最前方那兩個人後，便低下頭一個箭步往前疾走，超越了他們後才緩下腳步。

 

爆豪最厭惡有人刻意走在他前頭，立刻又往前加快步伐超過峰田，綠谷迫不得已和他一起超前，這下峰田又被他們倆落在後方。

 

「可惡！不要走在我前面！」峰田撒開短腿小跑起來，又跑到爆豪前方去。

 

「該死的葡萄頭！別在我面前礙眼！」爆豪勝己惱火地壓低聲音斥喝，他再次超過峰田，並回頭死瞪著他。

「你們才別在我面前瞎了我狗眼！」峰田抬起頭，眼角竟流著不甘的血淚。

 

上鳴湊到麗日和蛙吹中間，看戲般驚詫地望著峰田一而再再而三挑戰爆豪的權威和暴怒底線。

「峰田那傢伙怎麼回事？吃肉吃撐了？還是喝醉了腦袋不清醒？」上鳴細想，剛才在燒烤店時峰田的確加點了兩杯生啤酒。這傢伙酒量有這麼差嗎？

 

「應該不是那個原因喔。」蛙吹點點下唇。

「我猜那傢伙應該是被刺激到了吧。」麗日竊笑著，手指隱晦地指向和峰田你追我趕的爆豪及綠谷中間。

 

上鳴順著方向看過去，發覺那兩人竟然還十指相扣手牽著手，還巧妙地用外套遮擋住，不仔細瞧或者從低一點的角度看根本不會發現。

 

「嚄，沒想到他們兩個也能這麼黏糊。」上鳴掏出手機，躍躍欲試地對著兩人的背影開啟鏡頭：「切島和瀨呂沒來肯定後悔死。」

 

路過商場某家大型服飾店時，麗日和蛙吹駐了足，她們喊住了幾個大男人，說要進去買雙襪子。

 

「突然買什麼襪子？」峰田臭著臉跟進去，一看見商場貨架裡展示的運動內衣專區，立刻兩眼放光埋頭向前衝。

 

「渣滓。」爆豪勝己遠遠鄙視著昔日同窗，恨不得和他切割一百米遠。

綠谷出久隨意地瀏覽這家同時售賣各種服裝的服飾店，眼睛瞥見童裝專區掛著的歐爾麥特聯名印象塗鴉T恤，渾身的勁都來了，拽著爆豪勝己就往那裡鑽。

 

「喂！這是童裝啊白痴！」爆豪勝己斥責他。

「買XL號的話我說不定能穿。」綠谷出久特別認真地回答他。

「你這廢久胖得跟豬一樣能穿就有鬼了！」

 

上鳴電氣聽著小情侶的鬥嘴，搖搖頭逛到男裝區去。佔地面積廣大的服飾店貨架少說有數十個，同行人一分散想要再匯合，最快的方法就是去結帳區等。

 

上鳴沒看見自己中意的款式，便站在結帳區排隊路線外面刷手機。

他的眼睛餘光瞥見爆豪和綠谷拉拉扯扯地走過去，綠谷懷裡還攢著幾件T恤，從露出來的部分圖案不難發現是歐爾麥特印象塗鴉，兩人老老實實跟在排隊隊伍後方。不久後麗日和蛙吹也各自拿著幾雙可愛的造型襪加入排隊路線，峰田是最晚出現的，他手裡拎著兩件不明罩杯的運動內衣，鼻尖噴著熱氣嘴裡發出嘶哈嘶哈的聲音，上鳴趕在他去排隊前將他手中萬惡的根源一把搶過去，拎著人後領子將商品歸位。

 

就這自發整肅變態的幾分鐘時間，那幾人已經結帳完畢等在結帳區外了。上鳴拖著發出悔恨哭嚎的峰田走過去，發覺沒有看見最先排隊的爆豪和綠谷身影。

 

「奇怪，那兩個人呢？」上鳴四處張望著，「剛剛為止都還在的啊！」

麗日和蛙吹相互望了一下，「我們好像看見他們結完帳直接往外走？」

「怎麼可能！我就離開幾分鐘，你們和他們中間至少隔了快十個人，他們要已經結完帳走了我一定能發現！」上鳴斬釘截鐵道，「一定是又晃到哪個貨架去了，我給爆豪打個電話！」

 

峰田及時按住上鳴撥號的手，皺著眉頭罵他：「你這個蠢蛋！想破壞他們的好事被爆豪炸就盡管去！我不會同情你的！」

「你在說什麼啊？」上鳴摸不著頭緒地看他。

 

「虧我把你當內行的好朋友，你真是丟了我工口大師的臉！」峰田站直了身子，直指上鳴鼻頭：「你想啊，這種情節不是常常在本子裡出現嗎！團體約會中小情侶按捺不住，牽手擁抱已經滿足不了想要對方的心情，於是趁著分散行動的時候躲到沒人的角落這樣那樣──」

蛙吹和麗日一人一拳將峰田捶到地上，拖著他的兩隻腳朝店門外走。

 

「肯定在店外等著，我們走吧。」

 

上鳴心有餘悸地點點頭，跟了出去。果不其然，那兩人背對著他們站在門口一個沒啥人的角落裡，手還緊緊牽著，走近一聽還能聽見他們旁若無人的談話。

 

「待會順路送麗日和蛙吹回家吧，反正後座空著也是空著。」綠谷說。

「到底哪裡順路了！」爆豪齜牙咧嘴：「而且明明是老子的車憑什麼你來做決定！」

「有什麼關係，作為男人送一下同行的女生也是應該的嘛。」

「那你不是女的，給老子下車用走的回去。」爆豪冷哼。

「那、那不一樣啊。」綠谷的聲音漸漸變小，他晃了晃相扣的手，沒有再多說什麼，但爆豪已經接收到他沒說出口的那些話，十分滿意地捏了捏他的手掌，把人再往自己身邊拉近一些。

 

麗日和蛙吹舉止自然地喊了他們，走過去和他們站在一塊。

綠谷看了爆豪一眼，對女孩子們提出要送她們回去的想法，爆豪沉默地看著他沒有多加制止。

 

上鳴拎著昏死過去的峰田，抬起右手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那個，在離開之前我想再去個地方。」

 

「啊？搞什麼，你很煩人啊白痴臉！」爆豪斥罵道：「要買啥趕緊說！」

「狗糧。」

「啊？」

「狗糧。」上鳴又重複了一次，指了指自己和峰田：「雙人大份，謝謝。」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