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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梗來自微博上美國警察被消防員解救照片

#極短

00.

黑子的幼兒園裡，有兩種人始終占據著最受歡迎英雄的寶座，相爭不下。

而他的朋友當中，恰巧也有兩個蠢蛋是這兩種人。

這一天，兩個蠢蛋朋友──噢，兩位英雄又到黑子這兒串門子，順帶享受一把被小鬼頭們簇擁的威風。

事情的導火線就是這麼引爆的。

01.

膚色各異的眾多孩子們聚集在一塊，左右搖擺著腦袋瓜瞧兩個各據一方對瞪的高個男人。

他們的目光從前不久溢滿崇拜的晶亮，漸漸轉變成困惑，孩子們歪著頭望向不遠處的年輕導師，尋求解釋般的眨著眼。

水藍髮色的亞洲男人嘆了口氣，看著兩位難得同時排到同一天休假，專程來看他卻在他的地盤吵了起來的朋友，淡色的眉梢輕輕攏起。

「青峰君，火神君，如果你們要破壞我的孩子們的美好英雄幻想，就請出去吧，即使你們並沒有穿制服也一樣。」

藍髮的幼兒園教師木著娃娃臉道。

「開什麼玩笑，阿哲，破壞小鬼們幻想的是這個分岔眉蠢蛋，才不是我。」左邊的青髮男人率先惡聲惡氣地撇清關係。聞言右邊的紅髮男人立刻豎起那雙被牽連的眉宇，不遑多讓地扯開嗓門回吼。

「是你先詆毀並嘲笑消防員的！我只是以牙還牙！」火神不服地怒道。

「我說的難道有錯？你們連開消防車都能違規停車擾亂市民，不愧是群腦袋跟服裝一樣笨重的蠢蛋。」青峰扯著嘴角，尖利的話語徹底惹惱了紅髮男人。

火神將兩排牙咬得嘎吱響，手臂青筋浮現，他陰著臉極其粗暴地揪起對面男人的襯衫衣領，紅眸裡的火星已被點燃。

「給我向LAFD道歉！你個蠢峰！」

「偏不，我又沒錯。」青髮男人吊著眼角聳肩，事不關己地指著自己被攢緊而發皺的衣領笑。

「另外，好心勸你一句，惱羞成怒就算了，衣服抓壞了麻煩的可是你。」

「你──！」

「好了，請住手吧。消防員和警察到底哪個更帥氣，這個問題請你們回家再吵，再這樣作不良示範的話真的要請你們出去了。」黑子冷著臉兩手隔開有互相扭打趨勢的兩人，站在兩名高出他一個頭的人民公僕中間。

「現在，不管你們有多火大，都請你們擠出笑臉來，陪孩子們玩英雄扮演遊戲吧。」藍髮男人交互望著彼此僵持不下的友人們，指向一邊的空地。

青峰與火神睨了彼此一眼，同時露出嫌惡至極的表情，用力別開頭，並各自領著一群孩子，分別在空地的左右兩邊畫出領地玩耍。

黑子看著兩人比小學生還不如的鬧彆扭，習以為常地轉身回教室改作業去了。

「Uncle Tiger，以後我長大了也要當消防員！」遊戲的空檔間，一個男孩興高采烈地嚷著，並捉住火神的褲腿，雙眼期待地仰望著紅髮男人。

「哦哦！很棒喔！你一定能成功的！」火神大方地拍著男孩的頭，絲毫不吝於給予鼓勵。

男孩用力點了點頭，指向對面那群青髮男人帶領的其中一個孩子，大聲地續道：「Andrew要當警察！到時候我要和Andrew一起當最棒的英雄拍檔！」

「啊？」孩子的音量極大，空地另一邊的青髮男人一字不漏地聽了後，揚起一邊眉不屑地笑了。他站起身來看著火神，墨藍色的狹長眼眸裡盡是挑釁，男人緩緩伸出手，朝紅髮消防員亮出中指，並在消防員再度被惹惱的當下，向所有孩子朗聲宣告。

「別想了小蠢蛋們，LAPD跟LAFD勢不兩立！只能是敵手(enemy)，沒可能是朋友或拍檔這種鬼玩意！」

當有些孩子們不曉得是被嚇懵或夢想破滅而哇哇哭泣時，青峰大輝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腦子一時過熱，說錯話了。

他僵著脖頸偷覷對面男人的神色，果不其然，紅髮男人正沉著臉，眼眸裡的瞳光不似平時的熱火朝天，而是晦暗的冷火，像野獸被抓傷後，展開瘋狂反擊前的危險信號。

「那真是棒極了，不是嗎？」紅髮男人壓低的聲音像一記重擊，他生硬地勾動嘴角，瞪大的雙眼迸射出野蠻的光芒，狠狠將豎中指的動作回敬給青髮男人。

「那咱們也只當個該死的勢不兩立的敵手好了！滾出我的家吧！蠢峰大輝！」

02.

青峰大輝連續一星期在午餐時間沒有帶便當，而跟著其他同事一起混在餐廳裡搶速食漢堡時，局子裡的無良同事們終於確信了他們的賭，並且大肆嘲笑起失意而狀況不佳的青髮男人。

「嘿我說！你跟你的消防員男友終於掰了？」辦公桌與青峰相鄰的Smith大笑著，手掌搭上鐵青著臉的亞洲男人。

青峰揮開他的手，並兇狠地踹他椅子腿。

「你他媽才跟你老婆掰了！我們沒分，只是冷戰！」

「別逞強，Aomine，我們懂的，LAFD的人腦迴路和我們不同，你能忍受這麼久我們倒是非常意外。」黑膚警員憋著笑，露出欽佩的眼神──但青峰只從那之中感覺到看笑話的意味。

「去你的，別跟我搭話，老子煩著！」青峰扭回上身，氣沖沖地翻閱檔案夾，塑料的夾殼被翻得呼呼響。

Smith攤開手聳了聳肩，而後將雙手枕在腦後。

「嘿，別傷心，和消防員交往本來就是場噩夢。」Smith說著，自己哆嗦著打了個惡寒，「至少我可不敢恭維。」

「在他還不是消防員之前，我們就他媽已經是情侶了！」青峰恨恨地回道。

「Oh! That's too bad.」Smith搖搖頭感嘆。

就在Smith努力擠出一丁點的同理心，打算為他的優秀同事默哀陷入泥淖的戀情時，另一名警員挾著一張紙，滑到他們桌前，撥開了籠罩著青峰的烏雲。

「別難過了，既然跟情人吹了，乾脆就來個任務轉換心情吧！」

青峰抬起頭望向開朗笑著企圖帶動氣氛的同事們，耙了耙頭髮後站了起來。

「好吧，去就去，在那之前…」他頓了頓，一張臉黑了一半。

「該死的都說了我們沒有分！」

**********

「我們分了！」火神用力地擦著防護頭盔，手裡的抹布和頭盔過度摩擦發出怪異的滋溜聲。

「That's too bad.」Brown晃著腦袋露出惋惜的表情，「我以為你們再過不久就會結婚的，畢竟你們在進訓練學校前就已經在約會了。不過你懂的，許多美國人總是換情人像換衣服一樣快，你們算是很令人驚訝的了。」

啊，不過你跟Aomine都是日本人來著？白膚金髮的消防員昂起頭補充道。

火神皺了皺眉，沒多作回應。口袋裡響起了鈴聲，火神意識到那是個人機，遲疑了幾秒才掏出來看來電者。

唔，不是某隻黑皮。

紅髮男人眉間的皺痕更深了，連自己也沒搞懂這究竟是讓自己開心還是失望。

「誰打的？」Brown問。

「朋友。」火神站起身來走出準備室，一邊按下接聽鍵一邊走到消防車旁。

「Hello黑子？有什麼事嗎？」

“火神君正在上班嗎？”藍髮的友人問。

火神瞧了眼後方，回過頭來說：「是，不過現在沒出勤，在保養防護具。」

“是嗎？那就好。”黑子沉默了一會，才又試探性地開口：“火神君，你和青峰君…”

火神在接電話前早已大概猜想到友人在這時打電話來的目的，他沒有像方才與同事談話那樣激動地發表分手宣言，只是和什麼人賭氣般哽著喉嚨不願開口。

許久，當他幾乎要以為黑子不耐煩了的時候，那個即便身材嬌小卻總是比他成熟幾分的藍髮友人，竟發出幾聲輕笑，意料之外的反應令火神微張著嘴，面露驚奇。

“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火神君。”黑子總是溫柔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同時帶著點難以見得的狡黠。

“當然，包括讓那個囂張的黑皮好好吃一頓苦頭。”突然切換成日語的對話讓火神愣了愣。

紅髮男人眨了眨眼，露出大男孩般的調皮笑容。

「喔！絕對會的！」

結束通話後，火神腳步輕快地回到準備室，沒等Brown對他變得格外歡快的表情做出質疑，鈴聲便又再次響起。

與方早不同的是，伴隨著手機鈴聲一同呼啦啦響的還有消防局裡隨處可見的擴音喇叭。

火神與同事對看一眼，一個迅速接起工作機，一個則聚精會神聆聽喇叭裡傳來的任務指令。

兩者無非是傳達同一件事情──有人向LAFD求救，請求協助。

這件事本身並不稀奇，然而讓火神和Brown紛紛瞪大雙眼，幾乎要大叫「What the fuck」的是此事件的主角。

「你他媽再說一遍？！」火神激昂而擾人的大嗓門通過工作手機的揚聲筒，狠狠砸進通話對象的耳膜裡。

“我說，LAPD的Officer Aomine在五分鐘前發來求救電話！請求我們解救他與其他五名受困警員！”

Brown還沒聽完便噗的一聲開始大笑，火神被他干擾，後面幾句只聽見隻字片語，氣得瞪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下一塊肉。Brown張著的嘴來不及閉上，縮著肩膀尷尬地停止了笑聲。

「告訴我地點！」火神衝著手機咆哮。

“呃，但是Tiger，你並沒有在出勤名單裡…”

「該死的！我要去！一定要去！拜託了！」紅髮的消防員幾乎抓狂地往牆邊揍了一拳。

Brown在旁邊看著火神的一系列反應，摸著鼻子咕噥：「什麼嘛…這不是離分手還早得很嗎？！」

03.

紅髮男人寫滿整張臉的憂心忡忡，在抵達卡在四樓與五樓之間的電梯門口時，全數被按捺不住的捧腹大笑取代，安心下來的同時，嘲弄與調侃的興致蹭蹭蹭的上漲。

其他消防員用帶來的工具將電梯門硬撬開，灰頭土臉的六名警員一接觸到外界，先是使勁吸了一大口空氣，而後便紛紛臭著臉瞪那些站在五樓電梯口的消防員們。

「哈哈哈哈你們也有今天啊！」

「我他媽要拍照上傳！太搞笑了！」

「今天是咱們LAFD的勝利！」

「需不需要抱你們上來啊？可憐的孩子們哈哈哈哈哈！」

消防員們嘴角幾乎咧到耳根，一個個掏出手機對著擠在電梯裡的六個大男人猛拍，警員們羞愧又憤怒的表情盡收眼底。

火神蹲到電梯口，居高臨下地笑望著站在最前方的青峰，話還沒說半句便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啊哈哈哈哈──！蠢死了──」

「That's enough!」青峰惱怒地叫囂，「敢嘲笑我，你不想活了！」

「再多罵我一句，我就晚拉你上來一分鐘。」火神得意洋洋地佔穩上風，掏出個人機交給另一個消防員，「可以幫我拍張照嗎？」

「當然！這真是值得紀念的一刻！」那名消防員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揉著眼角好一會才舉起手機鏡頭。

「喂！不准拍！」青峰急得滿頭汗，卻因為身體仍卡在電梯裡無法親手制止而火氣爆增。火神當然沒理他。

紅髮男人就著蹲姿，朝鏡頭比出大拇指，眼睛笑得瞇成了有點可愛的月牙，露出開懷的笑容。而在他身後的青峰則一臉火大，細長的眉宇間溝壑深得嚇人。

旁邊看著他們拍照的消防員們又笑了，故意悠哉地進行救援動作，時不時還揶揄幾句。

火神拿回手機，立刻將這張照片傳給了某個人。青峰的臉色已經黑得能趕上旁邊的非裔警員，他兩手扒在地板上，喂喂地叫著火神，紅髮男人充耳不聞，繼續編輯他的短信內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愉快的情緒。

青峰瞥了周圍又開始互嗆起來的警員與消防員，咬著牙提高音量。

「Taiga！」

「…幹嘛，別那麼叫一個你的『敵手』。」火神停頓了一下，揚起的嘴角硬是抹平了弧度，石榴色的眸死死盯著手機屏幕。

青峰不耐地咂了下舌，右手嘗試著輕輕握住火神厚重防護服下的腳踝。

「我錯了，寶貝，雖然我們不能當拍檔，但我們有著比拍檔更珍貴的關係，我和你從來不是敵手。」青髮男人仰望著情人，一向鋒利而稜角分明的眉眼裡竟透著一絲討好與委屈。

「原諒我的愚蠢與衝動，Taiga。」

火神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說，但逐漸染上緋紅的耳尖卻出賣了他。

剛才為止還在彼此叫罵的同事們突然一齊吹起了口哨。

「Aomine，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和Tiger調情的！還挺肉麻的！」

「啊哈！剛剛那段可以當成真情告白嗎？我可以錄下來嗎？」

「你們倆堪稱LAPD與LAFD的奇蹟！」

「吵死了！你們通通給我滾蛋！」青峰抬著頭破口大罵，意識到視線高度的差距後，又怒吼：「在那之前，先他媽把老子拉上去啊！」

04.

黑子點開了方才接收到的訊息，在瀏覽到那張照片時忍不住扭曲了面容。

他的肩膀不停地抖動，連忙摀著嘴避免笑聲漏出，影響到認真畫圖的孩子們，手指則快速往下滑動。

看見最後那行附在照片底下的日文字時，他的手指停頓，嘴角不禁莞爾。

『贏了。』

他的兩個蠢蛋朋友雖然幼稚，卻又令人覺得可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