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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

*有車有娃有醉酒咔

 

 

一分鐘內,爆豪光己的表情從如沐春風過渡到冷若冰霜。

 

這位從外表看不出實際年齡,育有一個長到十八歲即將成為職英兒子的女性,慢慢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信步走到客廳的角落,從櫥櫃上頭抄下一把雞毛撢子,又走了回來。

 

她舉起那把雞毛撢子,先是對茶几對面正瑟瑟發抖的綠谷出久露出眉眼彎彎的和睦微笑,而後才轉向綠谷出久身旁面色不佳的爆豪勝己。

 

「看著老娘的雞毛撢子,你再給我說一次?」

她對著親兒子露出彷彿地獄歸來的惡鬼表情。

 

爆豪勝己抽了抽眉角,意外地沒有像往常一樣大聲頂嘴,只把一分鐘前的話再原封不動給他老媽重覆一遍。

 

「廢久懷孕了,我們要結婚。」

 

他的神情自然,彷彿在說「明天周六,我去朋友家吃飯」一樣理所當然稀鬆平常…不,以小勝的標準來說這個舉例也很驚悚啊。

 

事到如今綠谷出久竟還能一邊自我吐槽,一邊把衣角揪成醃過的鹹菜一樣皺,一邊還低垂著頭用眼角偷覷眼前的這對母子。

 

爆豪光己半天沒有動作,她舉起的雞毛撢子懸在擠在一起挨得緊緊的小情侶頭上,像一把刑刀,亮晃晃地停滯了許久,卻遲遲不給人一個痛快。

 

爆豪光己雖然看上去還挺年輕,但內心依舊是個十八歲少年的中年老母親。等她使用了四十餘年的大腦CPU終於處理完兒子的那兩句暴言,企圖將之拆解分析出不同的語意卻怎麼也只能讀出字面意義後,時間又過去了一分鐘。

 

急性子的少年被晾得慌,抬起頭來想質問自家老媽的回應,眼簾一掀便迎上猛地帶著一陣風砍下來的毛絨掃具。

 

爆豪光己一個甩手就將雞毛撢子狠狠劈在兒子頭頂上。這一下把爆豪勝己和綠谷出久兩人都嚇得從沙發跳起來,兩雙手都摀著爆豪勝己挨揍的腦袋。

 

「老娘今天打不死你這個兔崽子──!!!」

 

一宿之間喜當奶奶的爆豪光己震怒,手裡的雞毛撢子揮舞得虎虎生風,招式凌厲角度刁鑽,爆豪勝己一時防備不及,乍看之下竟還處於下風,只能狼狽閃躲。

 

綠谷出久想阻止他們,卻不知如何下手,呆站在客廳中央看著他們滿屋子追打得上竄下跳,眼淚都給急出來了,忍著哭腔大喊:「住手!住手!不要打了!」

 

爆豪家的別墅在這一天引來了街坊鄰居的關注,而促使這場家庭喜劇差點演變成家庭革命的起因,全歸功於兩個月前一杯鬼殺和一個破了洞的避孕套。

 

***

 

雄英高中做為職英的搖籃,三年級的畢業典禮自然是全國矚目的盛典。

畢業證書和職英執照下發的時間前後差不了幾個月,正式脫離學生身分的原A班同學們由正副班長負責發起組織,在確認全體都晉升為正式職英後的某個週末,聚集在澀谷區某家人氣燒肉店內慶祝。

 

燒肉店內人來人往,半開放式的包廂內匯集了一票初露頭角的新職英,其中幾個甚至已經小有名氣,無論如何都一定會引人注目。

 

做為已被公開的歐爾麥特繼承人,綠谷出久更是屢屢被大膽上前的路人請求合照或簽名,一塊肉夾在碟子裡被打斷了三次都沒能成功送進嘴裡。

 

爆豪勝己原先和派閥坐在另一桌,手肘撐在桌邊自顧自地烤肉吃肉,順帶用犀利的目光嚇退求簽名的粉絲。

他的眼睛穿透那些徐徐上升的白煙和歡聲笑語,釘死在綠谷出久和他的碟子上,鋯石紅的視線在這吵雜的空間裡竟被削減不少銳氣,因為心情不佳而不甚外漏的信息素也被滿室的炭火味和烤肉味掩蓋。

 

爆豪提著筷子一動不動,他眼看那塊已經涼透的燒肉就要被綠谷出久送進嘴裡,卻又因為一個該死的路人女湊上來打擾而不得不再重回白色瓷碟的懷抱。

 

爆豪勝己眉頭一跳,重重放下筷子就站了起來。

 

坐他旁邊的切島嚇了一跳,扭頭問他怎麼了,爆豪不說話也不回頭,逕直抓起手邊的酒杯就往隔壁桌走。

切島探頭瞧了一眼,隨即了然於心,回頭重新加入上鳴和峰田等人的玩笑打鬧。

 

綠谷出久這邊正保持著親和的微笑等待粉絲開啟手機鏡頭,衣服後領冷不丁被人從後面扯開,露出半圈細細的黑色抑制頸環。肌膚與燒肉店黏膩厚重的空氣接觸絕不是什麼好體驗,他向眼前明顯已經呆愣住的粉絲抬起手示意稍等,左手順著衣領摸到那隻佈滿薄繭的手,回頭望向一臉不悅站在他背後的爆豪勝己。

 

「小勝,怎麼啦?」他好脾氣地問,手指不著痕跡地撫過衣領上那隻手的腕骨內側。

 

爆豪勝己沒答話,他惡狠狠地瞪視著那名粉絲,直到那名粉絲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注目禮,倉促和偶像說了幾句話便落荒而逃,徘徊在包廂入口的幾個路人眼見事態不對,趕忙也作鳥獸散,只敢在稍遠處偷偷拍照錄影。

爆豪舉起另一隻手,橙紅色火花在掌心跳躍,幾秒後連拍照錄影的都沒有了。

 

「爆豪,恐嚇路人是不好的行為!」

坐在同桌對面目睹全程的飯田舉起手裡的鐵夾,義正嚴詞地道。

 

「囉嗦,是他們像蒼蠅一樣又多又吵的煩死人!」

爆豪放開了綠谷的衣領,眼睛沿著綠谷這一桌落座的人一一看過去,最後抬起腳尖輕踢了綠谷身旁的麗日椅子一腳。

 

「大餅臉,和老子換位子。」

他居高臨下,用彷彿沒有選擇餘地的口吻提出要求。

 

麗日鼓著臉不高興地瞪回去,「為什麼?我才不要,我在和小久聊天。」她一邊拒絕,一邊還刻意往綠谷的方向湊了湊。

 

「你聊個屁。」明明到剛才為止都和死眼鏡陰陽臉自顧自笑得像個白痴,廢久那口肉從五分鐘前就晾在那裡也不知道。

 

爆豪勝己沒把後面的話說出口,他挨個將這桌人包含綠谷出久都用眼刀剜一遍,最後繞到綠谷出久左邊,彎身硬是擠著他坐進兩人座的長椅,把最右邊的麗日硬生生擠得半個屁股懸在椅子外。

 

麗日御茶子嘴角一抽,使巧勁用側邊身體又頂了回去,這回換爆豪勝己一條腿掉出卡座。

 

「等一下,你們──」綠谷出久剛感覺不對勁,兩邊便同時傳來強勁而來勢汹汹的推力,夾雜著alpha間鬥爭意識的信息素,雙重夾擊讓他無路可逃。

 

綠谷出久在燒肉店的長椅上,頭暈目眩地以為自己在尖峰時段電車裡,他在被夾成肉餅前奮力掙扎,伸出的兩隻手綠色電光纏繞,用力推開了兩邊的人。

 

「都給我住手啊──!」

 

包廂外的路人們按捺不住,三三兩兩偷偷掏出手機拍下這副奇景。

 

A班全部人都看著正中央這一桌猛地站起的綠谷出久,而長椅的兩邊則是被猝不及防掀飛摔成狗吃屎的爆豪勝己和麗日御茶子。

 

相信明天…不,晚間開始英雄粉絲論壇就會流行起這三人之間的狗血八卦,甚至精采絕倫蕩氣迴腸的同人創作。

 

麗日最後還是選擇原諒爆豪勝己這個外表十八歲內心三歲半的傢伙,拎著酒杯去蘆户和八百萬那桌玩耍了。

 

爆豪頂著對面飯田和轟不贊同的目光坐下,抄起綠谷的筷子一口將那塊被冷落的燒肉吞下,一邊大力咀嚼一邊數落他們。

 

「看什麼看?你們烤的這是什麼?給狗磨牙用的嗎?又乾又柴,上好的牛肉都給你們糟蹋成什麼樣了?拿來!」

 

爆豪勝己一把奪過飯田手裡的鐵夾,咻咻兩下往烤盤上鋪了幾片肉,左手握著調料罐揮灑自如,動作熟練彷彿店裡的烤肉師傅。

 

飯田和轟啞口無言嘆為觀止,眼看著爆豪三兩下把桌上剩餘的生肉一一變成色香味俱全的烤肉,再俐落地全部堆到綠谷出久碟子裡。

 

那邊的綠谷出久靠在大展身手的爆豪勝己旁邊,目光晶亮,嘴裡滔滔不絕地誇:「小勝好厲害!手法好專業!烤肉好香!」

 

「閉上嘴吃你的肉!」爆豪將綠谷的碟子堆得像座小山,左右看了看後覺得不過癮,又要來另一個新的瓷碟,繼續把烤好的肉堆疊上去。

 

轟終於忍耐不住了,他開口叫停了爆豪的動作,筷子蠢蠢欲動地伸向烤盤。

 

「我也想吃肉。」

 

爆豪眸中冷光一閃,鐵夾快狠準地打開轟伸過來的筷子,抬起下顎用鄙視的眼神瞧對面兩人。

 

「老子可不是你們的廚師,想吃肉自己去烤。」

他語畢低頭,見綠谷拿著手機正在拍那座肉片山,劈手搶過手機放到自己的另一側,夾起一塊肉就強硬地往綠谷嘴巴裡塞,嘴裡罵罵咧咧。

 

「你再不專心吃飯老子就讓你永遠吃不了!」

「好嘛…等等小勝我自己來!」

 

飯田無奈地摘下眼鏡,揉了揉發疼的鼻樑和眼角,拍拍表情遺憾的轟。

 

雖然知道這兩人是交往關係,不過這麼明顯的區別對待,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班長看著一手掌握整張桌子食物鏈的爆豪勝己,重新戴上眼鏡。

 

「像惡鬼一樣…」

 

事情就是這樣開始的。

 

飯田天哉那句若有似無的抱怨隨著轟到別桌蹭肉,輾轉進到其他人耳裡,引起群情激憤的強烈認同。烤肉桌上幾瓶燒酒下肚的男孩子們藉酒壯膽,開始隔著幾張桌子埋怨爆豪勝己平時的輾壓式制裁,毫不愛惜性命的行為讓與他們同桌的其他人全都緘默不語,只敢埋頭喝酒吃肉,生怕等會招來池魚之殃。

 

上鳴電氣舉著啤酒杯嗖地站起來,高聲吶喊:「畢業後我就不用每天都在鐵血制裁統治下苟且偷生啦!我簡直太高興了!!!」

 

耳郎撐著下顎,嗤笑了一句:「浮誇。」

 

「人生勝利組走你!我再也不用每天盯著前座那兩個傢伙了!」被迫害了三年的峰田實也站在椅子上高舉酒杯歡呼:「讓我們乾下這杯苦盡甘來的酒!」

 

「你們小心被爆豪聽見啊,走出這家店之前你們都還有機會的。」有機會被抬進醫院。瀨呂夾著下酒菜在一旁訕笑。

 

尾白趁著不遠處爆豪正和飯田爭論用什麼醬料好吃沒空搭理這邊,拉著上鳴和峰田兩人想讓他們坐下。

 

此時切島隨手摸到桌邊一瓶尚未開瓶的酒,拿到眼前看一眼,旋即笑了出聲,打趣道:「喂你們看,這瓶若竹鬼殺簡直為爆豪量身打造的哈哈。」

 

他還握著綠色的瓶身閱讀著標示上的小字,酒瓶便被上鳴搶了去。

已有了幾分醉意的上鳴電氣瞇起眼,和峰田實兩人挨在一塊打量那瓶清酒,抬起頭四目相對,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其他人來不及阻止他們倆,搞事二人組便抱著酒瓶出發“殺鬼”了。

 

***

 

綠谷出久被強行餵食了一陣子後便撐不住了,他摀著嘴巴,手推開爆豪勝己還要往他碟子裡放的鐵夾,朝爆豪勝己露出求饒的神情。

 

「我真的吃不下了,小勝。」他輕輕按著湖綠色T恤下的肚子,感覺食物已經一路從胃袋漲滿到食道,再差一點就要吐了。

他輕輕瞇著飽食後因為血糖上升而有些睡意的雙眼,祖母綠的大眼睛望向爆豪勝己的時候顯得迷濛又甜蜜。

 

若不是場合不對,爆豪勝己險些就禮貌性地做出點回應了。

他伸動長腿在桌下換了個姿勢,手裡的肉終於換了個方向丟到飯田的碟子裡。

 

他趁著飯田去洗手間不在座位,一股腦把烤盤上剩餘的肉片全扔進去,甩手丟開鐵夾倒了杯白葡萄酒喝。

 

綠谷揉著肚子,湊過來也想給自己倒一杯解解膩,爆豪隔開他的手,一手拿酒瓶一手握著裝開水的透明玻璃壺,兩邊同時傾倒滿杯,然後把兌了半杯水的酒放在綠谷面前。

 

綠谷出久懵懵地看著那杯酒水,又抬起頭看爆豪勝己。

 

金髮男人面不改色,端起自己那杯酒一飲而盡。

 

綠谷忍不住失笑,乖乖捧起那杯酒不像酒水不像水的飲料,小口地抿著喝。

葡萄酒本身度數就不高,摻了水後不只原本風味盡失,連酒精的味道都微乎其微了。

 

他和爆豪都是容易流汗的體質,酒精代謝快,理論上不容易醉,爆豪明知道這一點,仍然不讓綠谷多喝,他在這種小細節的固執有時候格外戳動綠谷。

 

爆豪勝己雖然喝得猛,但其實很克制,他從開飯到現在才斟了三次酒,而後面也不打算再繼續喝。

 

微量的酒精在血液裡起了微妙的作用,他本就因為店內的悶熱環境而感到心情浮躁,綠谷出久又坐在他旁邊,乖乖巧巧地捧著酒杯像貓咪舔水地啜飲,低垂的眼眸和脖頸在燒肉店的米黃色系燈光下格外柔軟,隨著低頭動作露出的一丁點抑制環底下遮蓋著omega敏感的腺體,明明抑制環將氣味全數隔絕,爆豪勝己卻隱約覺得自己聞見那股熟悉而清甜的香氣,引誘著自己拋棄理智與意識。

 

他們還沒有完成最終標記,在成年之前他們秉持著責任心,即便慾望再盛也只擦邊而過,成年之後他們又忙於考取執照和準備畢業,那檔子事自然而然就被拖延了,此時在這種氣氛下,本能又死灰復燃,開始意圖侵占接管大腦的控制權。

 

不能再想下去了,爆豪覺得口乾舌燥,手指捏著酒杯想給自己倒水,空空的酒杯卻被人從旁邊奪了去。

 

他惱火地抬頭一瞥,上鳴電氣和峰田實兩人湊在桌邊,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笑得滲人。

 

「爆──豪──」上鳴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分開叫喚,激起爆豪勝己手臂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反射性揮手就將那張臉拍到別處。

 

「幹嘛打我?!我們可是給你分享好東西來著!」

他抱著綠色酒瓶委屈地摀著臉頰,開始搞事:「哥,看在我們三年份的交情,我來敬你一杯,祝你前程似錦鵬程萬里,趕快和綠谷結婚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閉上你的狗嘴。」爆豪一把掐住上鳴,冷臉看他:「醉鬼給老子滾到一邊去。」

 

「過分!爆豪,你太過分了!」峰田瞪著一雙表裡具汙的眼神,逼近他。

「我們就是來祝賀你的,你怎麼還罵人啊?想當初你和綠谷在房間裡這樣那樣時我都當沒聽見,這種體貼又善良的好同學全雄英只有我一嗚嗚嗚──」

「峰田君!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坐著!」綠谷一個前撲,死死捂著峰田的嘴,想將他拖離桌邊,沒想到醉鬼力氣大如牛,比綠谷還小的個子竟彷彿黏在原地似的紋絲未動,綠谷懷疑他用了個性,卻苦於沒有證據。

 

「你們別緊張,我們不是來揭你們老底的。」上鳴挨了爆豪一頓揍後眼神清明了許多,他將懷裡那瓶清酒獻寶似的放到兩人桌上,開了瓶後直接將爆豪的酒杯斟滿。

 

「看啊!這瓶鬼殺還是你們靜岡產的酒,入口辛辣後味甘甜,風味絕佳,用在慶祝的場合再適合不過啦!」

上鳴扯著嘴皮子像個酒促般說得口若懸河,綠谷十分懷疑只要他們倆一點頭,上鳴就會立馬從背後掏出訂單。

 

爆豪斜眼瞟那瓶寫著大大的漢字和平假名的酒,嘴角微微抽動,他環抱著手臂,屹立不動的姿態寫滿了拒絕。

 

峰田和上鳴眼看他不上鈎,暗地裡互相對了對眼神,轉而對綠谷出久下手。

 

「綠谷!我剛剛開了另一瓶試喝過,真是太好喝了!簡直是人間極品!清酒中的帝王!你一定要喝一口試試!」

峰田強迫推銷地將那杯酒送到綠谷嘴邊,見他還有些為難地時不時瞥向爆豪,乘機刻意曲解他的意思:「啊!難道因為這是爆豪的杯子,你不願意用他的嗎?!我竟然現在才發現!啊!我立刻給你換個杯子!」

 

「不是這樣!」綠谷百口莫辯,又怕爆豪信以為真,連忙拿過那杯酒一口氣喝了半杯。

 

「喂,你還真喝?」爆豪奪回那杯剩下一半的鬼殺,手掌放在綠谷背後虛扶著,「你就不怕他們給你加料?」

「爆豪你簡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峰田抗議地嚷嚷。

 

綠谷飲完酒,抿著嘴品了一陣後轉頭望向爆豪,眼睛裡盡是笑意。

 

「這酒好喝!小勝,你也喝喝看吧!」他加入了鼓吹慫恿的促銷員大隊,微微吐出舌頭笑,「對我來說剛入口有點辣了,不過小勝的話一定會喜歡的。」

 

「──喔。」爆豪盯著他嫩粉色的舌尖,鬼使神差般點了點頭,喝下那半杯鬼殺。

 

甫入喉的強勁刺激使人精神一振,彷彿靈魂突然充滿了熱量般的爽快感,待酒液滑入食道,舌根味蕾留下的是清甜的酒香,讓人回味無窮。

 

「好喝嗎?」綠谷歪著頭問他。

爆豪瞪直了眼睛回看他,默默又點了頭。

 

於是上鳴再給他添了一杯,爆豪不帶猶豫地又喝下一半,將酒杯放到桌上,整個人安靜的可怕。

 

綠谷剛想問怎麼了,眼前那顆白金色刺蝟頭便以迅猛之勢朝桌面砸去,發出響亮的砰一聲。

 

「小勝?!小勝你怎麼了?!」

綠谷雙手扶上爆豪的肩想將他扶正,屢屢搖晃他的身體卻得不到回應,急得眼淚汗水一起出來。

 

上鳴和峰田被爆豪這一下驚得抱在一起,其他桌的同學聽見動靜紛紛靠過來,看著垂下手臂腦袋砸在桌面上不省人事的爆豪勝己,驚呼:「敵襲?!還是個性事故?!」

 

綠谷費了好大力氣托著爆豪的臉轉向自己,盯了半晌才鬆了口氣抬起頭:「他醉了。」

 

眾人露出迷惑的表情,而上鳴和峰田則齊刷刷看向他們手中那瓶鬼殺,不明覺慄。

 

***

 

爆豪勝己從小到大都是個恪守規矩的人,儘管他脾氣暴躁惡言惡語,像個不良少年,但真正踰矩的事半件也沒幹過。

 

因此他自己以及綠谷出久並不知道,酒醉後的爆豪勝己是個黏人又可怕的生物。

 

爆豪在燒肉店只暈了不到十分鐘,綠谷搖不醒他便和其他人打了招呼,想先帶他回去。

正當綠谷將外套從後頭罩上爆豪背部,並尋思該怎麼把高大笨重的身軀運回家時,爆豪便扶著額頭自己醒了,他迷糊地眨了眨眼睛,肩膀上的黑色夾克隨著動作滑落,綠谷又給他提了上來,問他:「小勝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頭痛。」爆豪輕敲額頭,金色瀏海下白皙的皮膚上有方才一頭撞在桌上的紅印。

 

難得看見爆豪笨拙茫然的樣子,綠谷忍著笑,伸出手按在那塊紅印上輕輕揉了兩下。

似乎是綠谷的體溫和輕柔的動作讓爆豪覺得舒適,他不自覺將腦袋埋進那隻佈滿傷疤的手,像討拍的小狗一樣左右蹭了蹭。

 

綠谷看著他的動作,感覺方才喝進去為數不多的酒精慢慢起來作祟了。

 

「小勝,」他低聲說,「我們回家吧?」

 

爆豪沒說話,於是綠谷當他默認了,他替爆豪扣上外套的釦子,拉過他一隻手臂架到脖子後方,攙著他有些沉重的身體站起身。

 

爆豪一感覺到綠谷因為姿勢而貼進懷裡,手臂便自動收緊,他的肘彎扣在綠谷的頸環上頭,壓得綠谷有些疼痛,他抬起頭想讓爆豪鬆開力道,視線便被壓下來的另一張臉遮擋得嚴嚴實實。

 

綠谷出久在千鈞一髮之際伸出右手擋在他和爆豪勝己之間,手心手背都是溫軟濡濕的觸感。

 

「小、小勝!」綠谷出久驚愕地小聲叫喚,「這裡是外面!」

他們才剛剛走到燒肉店包廂入口,外頭路人民眾都因為兩人過度的親密而張望著,而包廂裡頭的同學們早已放生他們,兀自繼續喝酒聊天去了。

 

爆豪半睜著眼,求而不得反倒和綠谷較起勁來,雙手緊緊箍著懷裡的溫熱身軀,硬是把嘴唇往綠谷手心裡怼,喉嚨裡還發出野獸恫嚇似的低吼。

 

綠谷被纏得沒輒,乾脆發動OFA一把抱住爆豪將人飛速拽離現場。

 

他們徒步跑到了鬧區,爆豪卻突然認準一個方向直直往前走,任綠谷怎麼拉也拉不回來,就這麼被拖著走進一家小型藥妝店。

 

綠谷疑惑地跟著爆豪在貨架之間穿梭,恍然大悟道:「小勝難道是要買醒酒藥──」

 

然而爆豪停在岡本系列貨架邊伸出手的動作狠狠打了綠谷的臉。

 

綠髮的新晉職英站在藥妝店裡懷疑面前的另一名新晉職英對自己使用了個性。

不然怎麼他會渾身都彷彿要爆炸一樣的滾燙難耐?

 

綠谷呆站在那還沒從極度的羞恥中緩過神,爆豪已經挑選好自己心儀的款式,抓著小盒子就往結帳櫃台走。

綠谷顧不上害羞了,他在短短五秒內完成了戴上口罩拉上兜帽,並衝上前從背後抱住爆豪勝己的腦袋往自己外套裡塞的壯舉。

 

收銀員愣愣地看著高大的男人佝僂著腰埋在身材瘦削的另一個男人懷裡,像隻被摁住腦袋的哈士奇一樣拱著身體撲騰,而摁著人的男人則掏出錢包,單手完成了付款,並且作賊似的快速將那盒岡本0.01塞進口袋,拖著人衝出店門。

 

「奇怪的人。」

收銀員不以為意地哼了哼,低下頭刷新英雄粉絲論壇同人版塊,眼睛瞪得老大,「我靠,爆偶為什麼突然火了?」

 

出了藥妝店後,爆豪將腦袋從綠谷外套裡拔出來,夜晚霓虹燈下顯得鮮豔而危險的紅瞳注視著綠谷,他一言不發地慢慢逼近綠谷,就在綠谷以為自己要遭一頓揍時,爆豪張開雙臂狠狠把人揉進懷裡,抱著他又開始往某個方向埋頭疾走。

 

「小勝!小勝你在幹嘛!」綠谷現在總算知道爆豪壓根沒醒,只是在發酒瘋,他被拖拽得幾乎雙腳離地,扣在胸前的那雙手像鐵鉗,扳也扳不開,他就像隻徒勞亂蹬的家養兔子,被抱著進了一家典雅高級的酒店。

 

櫃台人員保持著專業的笑容,背後冷汗直流,面對綠谷出久的掙扎目不斜視,在爆豪勝己堪比敵人的死亡凝視下遞出一張雙人房的房卡。

 

綠谷被抱著往電梯走,艱難地在爆豪懷裡回過頭朝櫃台人員喊:「不用擔心!沒事的!請不要報警!」

 

進了電梯後,爆豪勝己濃厚而帶著辛香的信息素瞬間爆炸,他摟著綠谷出久將他抵在電梯內的鏡面牆上,埋首去咬他纖細脖頸上深黑色的皮質抑制環。

 

綠谷出久驚喘了一聲,雙腿像被制約反應牽著走,不由自主就打開夾住爆豪勝己頂在牆上的右腿。

 

爆豪一邊試圖咬開那條抑制環,一邊挪動大腿磨蹭綠谷兩腿中間,綠谷被磨得難受,剛想扯下口罩透氣,眼角餘光掃過電梯角落上方的監視器,整個人便醒了。

 

他的臉再度炸紅,全身的血液都匯聚在臉上和下身,看起來比爆豪還像個醉漢。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他們的房間樓層,綠谷飛也似的推開爆豪,奪走他手裡的房卡跑出電梯。

 

快到手的獵物跑了,爆豪勝己從鼻間哼了哼,像一頭屏息等待已久的狼,弓起身子竄了出去,趕在綠谷出久關上門前擠進房間。

 

綠谷出久從爆豪勝己進門後便開始搗鼓他身上那條抑制環,他背對著他的alpha鬆動環扣,從方才起便一直接收刺激的腺體漸漸顯露在對方眼皮底下,鮮活濃郁的信息素與omega天生自帶的香氣迅速擴展整個空間,與爆豪勝己的信息素忘情交纏。

 

爆豪從背後抱住綠谷,伸出舌頭舔他的腺體,喉嚨深處發出渴望的咕嚕聲。

 

綠谷本能地有些退卻,他稍微往前彎了彎身子,上半身像逃離下半身卻像迎合,不曉得是不是上天註定他在今天得交出自己的全部,明明還有兩三天才會到來的發情期,此刻卻好像提前拜訪了。

 

他有些腿軟,於是爆豪便推著他將他按進柔軟潔白的大床裡。

 

綠谷的臉埋在床單裡,爆豪的手開始粗暴地扯他衣服,他急忙伸手抓住即將扯飛釦子的那雙手。

 

綠谷回過頭,對上那雙在黑暗裡格外明亮的紅眸,他們剛進門時沒開燈,僅憑門口過道裡自動亮起的小夜燈照亮彼此,鵝黃色的燈光助長了慾念,綠谷出久突然就覺得自己想幹點平常壓根不會幹的事。

 

他翻身面對爆豪,在他沉默而赤裸的注視下主動解開衣服,他踢開內褲,剝掉抑制環,向爆豪勝己坦露全身上下最脆弱最誘人的部分。

 

「小勝。」綠谷出久舔了舔唇,他注意到爆豪勝己的目光正隨著自己的舌尖移動。

 

「來標記我吧。」

 

黑夜中,爆豪勝己的瞳孔像猛獸一樣豎起。

 

***

 

儘管說了大話,但當動作激烈的愛撫落到身上,綠谷出久就開始後悔了。

 

爆豪勝己還在酒醉狀態,也許當他醒來根本不會記得自己在今晚幹了什麼事。如果他們真的完成最終標記的話,明天早上他一定會被暴怒的爆豪勝己炸到天邊的,誰也不會想在意識不清的狀態下和伴侶完成一生一次的結合。

 

但爆豪勝己的攻勢太過迅猛,綠谷出久只覺得每一處被粗魯揉弄過的肌膚都像火燒般敏感而疼痛,而疼痛過後是像微小電流般酥麻的快感。

 

綠谷捧著爆豪滿是汗水的臉頰,他聽見自己的咽喉吞嚥兩人份的唾液時發出的聲音,而口腔裡舌頭攪動著唾液的黏稠聲響則直接從身體內部傳到內耳。

 

他有些喘不過氣,於是揪住爆豪的髮尾與他分開,爆豪微微喘息著看他,直起上身去撈他的衣服口袋。

 

爆豪從口袋裡掏出那盒避孕套,兩手並用拉扯外盒的塑料密封包裝,他的手指到剛才為止還埋在綠谷身體裡面,潤濕透亮的液體從他的指尖緩緩滑落到指根,過度的滑膩使拆開密封包裝的動作顯得有些困難。

 

綠谷眼睜睜看著爆豪不耐地將盒子放到嘴邊,亮出兩顆犬齒撕扯。

 

「小、小勝,你是醒著的嗎?」

綠谷有些震驚,爆豪執意拆開包裝的舉動像是理解到今晚不是最終標記的好時機,又帶著野獸撕咬獵物的狠勁,實在讓人難以判斷他的意識。

 

「啊?」爆豪分神瞧了他一眼。

綠谷半撐起上身看他,渾身上下都是水,眼淚汗水唾液,精液和後穴的蜜液亂糟糟糊成一團,雙腿大大敞開,香氣四溢的身體正等著被大快朵頤。

 

腦子裡像有白光劃過,爆豪牙一用力,硬生生咬開了塑料包裝和紙盒,無數個分開包裝的避孕套散落在床上。

 

「我很清醒。」他撿起其中一只套子,再次用牙咬破外包裝,套上後將前端頂在綠谷出久柔嫩濡濕的腿間,「老子在操你。」

 

「廢久。」爆豪勝己往前壓,將整根碩大散發著熱氣的性器往綠谷出久裡面捅,他感覺到那些穴肉像迫不及待又像畏懼反抗一樣吸了上來,隔著極薄的乳膠按摩表面浮動猙獰的青筋。

 

「我在操你。」爆豪勝己又說了一遍,陰莖到達深處後開始後撤,直到僅剩頭部仍被穴肉依依不捨挽留時,又重新以更大的力道插回去。

兩人都明顯感覺到某一處細縫與龜頭的碰撞,交疊的身體像被通了電一樣渾身抽搐。

 

綠谷出久咬著下唇,他從下方仰望著爆豪勝己,他顫抖著囁嚅著不要,臀部卻違背自主意識直直送到爆豪勝己胯下。

 

爆豪掐住送上來的臀肉,掌心繞著圈揉捏兩瓣柔軟的渾圓,他彎下身舔開綠谷的唇,舌尖反覆在留了一道齒痕的下唇逗留。

 

他開始抽插,每一下都帶著要捅開什麼似的狠勁,床鋪被劇烈的搖晃震得嘎吱亂響。

 

「生殖腔。」爆豪勝己在綠谷出久耳邊低沉地說,「我要進去。」

 

「進來…都進來…啊…!」綠谷出久拋開了羞恥心,他的腦海裡心裡只剩下他的alpha。爆豪勝己卯足了勁操他,他必須用力攀住爆豪勝己的肩膀,才能免於被撞飛出去,他的腿像勾住救命浮木般纏在爆豪的大腿後側,屢次因為兩人身上的汗水滑開,他一邊哽咽地哭一邊重新調整姿勢纏緊他的愛人,感覺到那道縫隙將粗大肥碩的龜頭迎接進入腔口,半個莖身塞滿了狹小的宮室。

 

「唔啊!小勝…小勝!」

初次被插入生殖腔的兇猛快感擊中了綠谷出久,他尖叫著,下半身規律而短促地顫抖,下腹爆開一股酸軟的悶痛感,而後生殖腔內部便噴洩出大量溫熱的水液,直接澆在停在腔內的鈴口前端。

 

「唔…」強烈的沖刷感刺激著爆豪,他忍不住又往裡面挺了挺腰,享受被浸泡在愛液裡的包覆感。

 

高潮中被捅開穴肉的感覺使綠谷出久全身僵直,他繃緊身體向上弓起,圓潤的指甲禁不住在爆豪勝己肩上抓撓。

 

爆豪勝己將他死死壓進床單裡,捧著他的臀在他淫水氾濫的生殖腔內肆意攪弄,每一處縫隙的嫩肉都不遺餘力地照顧到,等綠谷出久終於被過於惡劣的折騰弄得哭出來後,金髮alpha拉開omega的雙腿,用加速到可怖的衝刺貫穿他,深入他,直到在溫暖內裡射精。

 

還沒從高潮緩過來,綠谷便隱約感覺爆豪撥開他頸邊黏成幾縷的髮絲,先是確認氣息般在那塊腺體上嗅聞,而後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床榻間響起。

 

「廢久。」

 

綠谷動了動,像是回應般更用力摟住爆豪的脖頸。

 

爆豪勝己咬進腺體,像以往每一次臨時標記一樣,注入了他的信息素與唾液。

 

但不同於以往的,是浸淫在生殖腔內,正穿過避孕套前端微不足道的裂口,悄悄融進內壁劃分領地的白濁精液。

 

***

 

隔天早上起床,爆豪勝己躺在他的omega身邊面色凝重,回想昨夜自己從醉酒後到進房間前出過的醜幹過的蠢事,覺得頭痛欲裂。

 

他遷怒似的緩慢轉向躺在身邊的綠谷出久,伸出手倏地抽開他的被單,一個哆嗦被冷醒的omega睜開睡意朦朧的碧綠色大眼睛,百般無辜地看著金髮alpha

 

「老子昨天耍酒瘋你幹嘛不直接打暈老子!」爆豪一把扣住那頭胡亂翹起的墨綠卷毛,迅速翻身壓到綠谷身上。

 

「我怎麼知道小勝醉了之後會這樣啊!」綠谷冤枉又委屈,「而且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容易醉──」

「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爆豪將早晨精神滿滿的下半身威嚇般頂在綠谷大腿的軟肉上,「誰容易醉了?!」

 

「就是你!」綠谷絲毫不畏懼惡勢力,甚至勇於挺身對抗。

 

爆豪咧起嘴角,斜斜一笑。

「不悔改?那就準備好被老子教育吧。」

 

他們花了一整個早上的時間進行“愛的教育”。爆豪勝己終於如願以償,在綠谷出久生殖腔裡成結射精,完成了最終標記。

 

進行最終標記時omega並不會排卵,於是爆豪勝己爽快地壓著綠谷出久,將積蓄多時的存貨全射在裡面,甚至故意把肉柱堵在後穴裡,才抱著滿肚子精液被欺負到渾身發軟的綠谷出久去洗澡。

 

他們過於得意忘形了,以致於忘記確認前一晚使用過的套子,直到兩個月後某個早晨綠谷出久驚天動地的嘔吐聲吵醒了爆豪勝己,這對剛結合的小伴侶才驚覺不對。

 

於是時間點重新拉到爆豪光己痛揍自己親兒子的那一天。

 

綠谷出久和爆豪勝己一起跪坐在地上,綠谷的手臂緊緊環抱著孩子的爹,噙著淚央求似的抬頭仰望鐵面無私的爆豪光己。

 

「阿姨,求求你別揍小勝了,我們兩個都沒注意,我們都有錯。」

綠谷說著,又摟緊了爆豪,爆豪撇著嘴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儼然一對苦命鴛鴦狀。

 

爆豪光己揉著氣疼了的太陽穴,爆豪勝踮著腳進到宛如颱風過境後的客廳,給老婆奉上一杯熱茶,緩頰道:「勝己和出久也成年了,既然都是你情我願,這也沒什麼…」

 

「他們剛剛成年。」光己咬著重音強調,環著手臂對兒子他爸說:「都還沒職英出道呢,這下子先老爸出道了。」

 

爆豪勝還想為孩子們辯解些什麼,門鈴便響起來,他過去開門,結果迎進了綠谷引子。

 

全部人都為之驚嚇,綠谷出久直接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媽媽?!」

 

「我這樣突然來訪,是不是不太好…?」

穿著頗為正式的綠谷引子用手指摳了摳臉頰,尷尬地笑,「畢竟我們出久才是omega那一方…」

 

爆豪夫婦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老鄰居,讀懂了她的意思。

 

於是雙方家長就這麼毫無準備地坐下來,直接談起了婚事。

 

揣了小寶寶的兩個小爸爸被直接趕到二樓去,爆豪光己現在還暫時不想看見給她整出個孫子來的渾小子。

 

綠谷出久趴在門上想偷聽外面的動靜,但怎麼努力也聽不見一星半點。爸爸媽媽們會怎麼安排他和爆豪勝己的婚禮呢?如果要趁肚子還沒顯懷前辦完的話,最遲要在兩三個月內準備好一切,但如果等孩子出生後再辦的話,寶寶就能一起參加婚禮了,還能和寶寶一起拍結婚照。

 

他既期待又有點害怕,想來想去覺得簡直太難決定了,於是轉頭想詢問爆豪勝己的意見,卻見金髮alpha在他自己的房間內翻箱倒櫃,不知道在找什麼。

 

「小勝,你在幹嘛?」

綠谷出久歪過頭,看爆豪勝己從一團亂的抽屜裡費勁地挖出一個舊鑰匙圈。

 

「缺了一樣東西。」

爆豪勝己嘟嚷著,將那個已經報廢的舊自行車鑰匙扣拿布擦乾淨,捏著銀色的金屬環將它拔下來。

 

「什麼?」

綠谷出久滿臉茫然,爆豪勝己走向他,忽地拽過他的左手,把那個拔下來的金屬環套到他的無名指上。

 

綠谷出久咦了一聲,抬起手看著那枚明顯過大而且簡陋的銀環。

 

「真正的之後會補上,總之,現在先用這個暫時代替了。」

 

爆豪勝己突然向他單膝跪下,握住他的左手,在他的指根上落下一吻,停頓了一下後又扭頭換了個方向,腦袋埋進綠谷出久懷裡,隔著薄薄的衣服和肚皮也對孩子來了一下。

 

「儀式感。」爆豪勝己抬起頭,對上綠谷出久怔愣的祖母綠雙眼,狡黠一笑,「大人們講究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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